突然那种急速猛进的速度降了下来，如同从大江转向了小河，周围的一切都都变的极为缓慢。

很慢，很慢，慢的几乎让李震颤睡过去。

丁！

似风铃般悦耳的响声，李震颤低头看着，竟是一条不见尽头的锁链静静的从黑暗中游荡过来，碰在了骨龙身上，仿佛一位温柔的女孩，亲吻了骨龙一下。

顺着锁链向远处看去，眼前一切立时清晰起来。

周围一切，早已不再是黑暗，而是星光点点，一条条庞大且细长的规则在星空中缓缓游荡，安静祥和，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条大鱼，在安静的享受着晚上的海洋。

“这里是？”，李震颤低声问道，生怕大一点声都会打破这里的平静。

“落日巢穴的深处，规则的栖息之所，静寂空间。”，冥解释道，“和我们生灵拥有虚无之界一般，世界树也拥有他独特的内在空间，我们都喜欢称之为大鱼空间。”

“大鱼空间？”，李震颤静静品味着这个称呼，再看着那些静静游荡的大鱼，何其形象，不过再看向桑巴三人的时候，那片宁静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大鱼！

眼前的规则不正是这些掠夺者的大鱼吗？

“不错，多美妙的大鱼啊，只要美美的啃上一口，就能够让我们舒舒服服的活着。”，桑切斯平静笑道。

桑巴上前拍了怕李震颤的肩膀，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最冥看重的亡灵法师，李震颤，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们小队的一份子了。”

一份子？

李震颤从没觉得自己这样被认可过，感觉上很可笑。

桑切斯也跟着点了点头，手指间多出了那张两万佣兵点的贷款，“我说过，咱们会是朋友。”，一缕火焰顺着他的手指将贷款契约烧的干干净净。

李震颤能够感觉到那时自己的契约，就在那一刻，他的佣兵之钥中关于他和桑切斯的协议消失了。

他通过了考验，就如同当初索妮，索菲通过了他的考验一般，现在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有用了。

“我很高兴！”，李震颤露出一个尴尬笑容，或许这个时候应该说这句话。

桑巴上前紧紧握住李震颤的手，非常兴奋的说道，“李震颤，我们在世界树上选拔了很多人，唯有你成为我们小队的第四人，我很高兴狩猎小队能够新的成员。”，说完便转向了一旁的冥。

此刻冥也露出真诚笑容，“李震颤，现在是和你摊牌的时候了，我是通过卡鲁关注到你的，当时我就很好奇，一个小小的亡灵法师如何凭什么让堂堂的暗夜精灵大管家给你一个担保，赐予你领主身份，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卡鲁的眼光很毒。”

“那之后呢！”

“之后，当然便是给你铺路了，你以为莎拉厄运为什么会眷顾你一个没有一点背景的穷小子，你以为凭什么能够得到时空回廊的狙击，凭什么以一个普通神魔见到古神魔，你总不会觉得这是你的好运吧。”

李震颤摇了摇头，他从没觉得。

冥说完这一通话，他才觉得是和一个活生生的生灵打交道，而不是能够一直掌控别人命运的神。

的确，在很多的时，冥都给他一种神的错觉。

所以，看到冥，他才会害怕。

“我从没觉得！”，想到自己现在的修为，如若不是冥在暗地里操控，恐怕还只是一个普普普通的神魔呢。

神魔很强大，李震颤承认这一点，但经历过献祭之后，早已知道即便古神魔，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物罢了。

即便是最罕见的黄金龙，也不是成为献祭的一部分了吗？

强不一定行得通，但有用必然是王道。

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神魔境的亡灵法师，现在为何跻身进了独特的神魔小队中？

只有一点，自己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