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静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那种颜色,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比‘恶意’更加纯粹……或者是更奇怪的东西,但那种‘灰色’,比单纯的‘黑色’更让我觉得恶心。”
许安静的描述,说实话没几个人能理解。连她自己本人,也无法准确用语言去描述。
“你说的,”
从进入通道后,就一直盯着武藤伊凛背影默然不语的织田舞,此刻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寒声问:“‘染黑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武藤伊凛笑了笑:“顾名思义。”
许安静:“……能不能说人话。”
其实这个问题,李长歌与许安静早就想问了。
可贸贸然问出口,会让他们有种智商上被碾压的错觉。
武藤伊凛呵呵一笑,直视织田舞的眼睛。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另一个我在哪里吗?”
织田舞点点头。
“另一个我,的确在另一个世界。”
武藤伊凛竖起两根手指,手指交缠,难舍难分。武藤伊凛作出手势示意后,开心笑道:
“这两个世界存在着某种联系。”
“如果说这边是‘纯白’,那么那边就是‘纯黑’。”
“纯黑,可是好危险的呢!在那边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哦!”
“可要想那边变成纯白,就必需将这边变成纯黑。”
“嘶——”
许安静天生对“黑啊白啊”什么的比喻特别敏感,这一听,顿时有那味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试炼中种种诡异事件,在武藤伊凛的比喻下,她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那你说的染黑这个世界的意思是……”
“所以我说顾名思义啊,就是染黑啊,如果是你的话,做你最擅长的不就好了。”武藤伊凛笑得更开心了,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这个世界越黑,那边也就越白,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懂了。”
织田舞点点头,说罢,快速踏入黑暗中。
……
……
智哉屋。
小小的后院里。
有人在挖土。
“呜呜呜……新的毛毛又走了!”
小女孩一身睡衣沾满了血,在夜里嘤嘤哭着,听起来好伤心。
父亲在一旁认真地擦拭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工具,重新将擦亮的锯子、电钻、剪刀、锤子、镊子等工具整齐有序地放回箱子里,浑身大汗,安慰道:“没关系,毛毛走了,说不定还有新的毛毛啊!”
“真的吗?”
一旁,母亲用力在小土丘上踩了几脚,踩实了,便揉了揉小女孩的鼻子:“我的乖乖,别哭了好不好,跟妈妈去洗澡澡好不好?你看你,玩个游戏全身脏兮兮的,臭死了!”
“好叭~”
一家三口做完深夜游戏,并将“上一个毛毛”的尸体埋好后,不清不愿地离开后院,回到了家中。
这个毛毛好坚强啊。
坚持了好久啊。
可是最后还是没了,毛毛好惨啊!
为什么就没有能一直陪他们玩到天荒地老的毛毛呢?
少女啜着染血的手指,好纳闷。
空荡荡的后院里,呼呼吹着阴风。
无月的夜里,漆黑无光。
浓浓的乌云,遮蔽神崎市的夜空,像是一个厚厚的锅盖,从天上压下。
智哉屋后院。
不知过了多久。
智哉一家三口,早已洗干净、清理完毕,沉沉睡去。
那个埋着“新毛毛”尸体的土丘,忽地裂开。
一只腐烂的爪……指甲足足有数十公分长的巨爪,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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