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打断道:“忙里偷闲谈不上……”
沈傲尴尬地道:“这就好,这就好,那再坐一坐。”这时候决口不提留饭了,其实留个饭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兴冲冲的回来,跟一群老爷厮混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又闲谈一会,宾客们的茶喝完了,沈傲却不叫人换新茶,故作不知地继续喋喋不休,说什么太原好冷啊,到了下一句,又是太原如何如何冷,还要忍不住故意缩缩脖子,很认真地道:“那千里冰封的世界,又是寒风彻骨,哎……下一趟本王是再也不去了……”
众人无语,于是卫郡公石英起身,道:“平西王若是不便,我等便告辞了。”
若只说告辞,沈傲只怕立即会说,诸位一路走好,少不得还要露出真挚的表情,说几句话别的话。可是前头加了一句平西王若有不便就有那么点儿让人心虚了,不便当然是不便,可是你不能说出来,你说出来了,让人家怎么下台?
沈傲心里暗暗腹诽了一番,立即道:“方便,方便得很。”
好在大家还算上路,总算没有再留的心思。沈傲放下心,将他们送到门房这边,相互作偮辞别,才回到殿中,叫刘胜换一副新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估摸着等诸位贤妻们听到外头的动静,八成会来的。
蓁蓁、周若、春儿、唐茉、安宁几个果然来了,安宁身体弱,若是穿着一件厚实的裘衣,外头披着棉质的披风,虽然被这厚实的衣衫遮掩了妙曼身形,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尊贵的成熟之美,因生了孩子,脸蛋儿显得胖了一些,更增丰腴。
蓁蓁还是老样子,眉眼儿传情,腰肢摇曳起来能把人酥死。
周若如今因父亲大人无恙,整个人心情也开朗了些许,虽已做了人妇,还是多了两分俏皮。
春儿见的世面多,所以大多数时候是抿着唇,发出一种矜持又有些疏远的笑,不过这职业般的笑容等见到沈傲时,便立即融化了。
唐茉儿最像是女君子,书卷气十足,一举一动很有几分矜持,莲步生烟,连走起路来都带着几分蹑手蹑脚。
沈傲却没有去看她们,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她们进来,他托着茶盏,整个人陷入思索,仿佛遇到了世上最难的难题,双眉微微垂起,眼眸茫然,抱着茶盏的手一动不动,另一只手用手肘撑着茶几上,握成一个拳头,拳头恰好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这是一种很是怪异的造型,不过很明显,沈傲在思考。用他的话来说,一个不动脑子的人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沈傲轻轻凝着眉,那微微阖起却又细长的眼睛,浑然不动的姿态,都有一种让人沉迷的执着。平时别看他疯疯癫癫,可是认真做起某件事,或者认真去思索时,总是能给他平添几分魅力。
众女见他这个样子,反倒放轻了脚步,刘胜小心翼翼地过来,吩咐人蹑手蹑脚的给诸位王妃上茶,几个女人都没有出声,看着沈傲执着的神态,饮着清茶。
一炷香过后,周若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王爷……王爷……”
“啊……”沈傲回过神来,眼中茫然一片,随即抬起眸,嘻嘻笑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若原本想摆出愠怒的样子,发发小脾气,可是想及沈傲为了救父亲而远去太原,脚不沾地,心里多了几分疼惜,便柔声道:“早就来了,王爷在想什么?”
沈傲觉得王爷这个词有点儿生疏,可是规矩都是这么立着的,只好作罢,转而笑道:“哈哈……没有,什么都没有想。”
沈傲越是不说,反倒更令人好奇和生出些许担心了,安宁便低声道:“说出来让我们替王爷想也可以,这般藏在心里,对身子可不好,茉儿姐姐还给你熬了一碗当归黄芪乌鸡汤,给你补补气的……”
唐茉儿被安宁揭穿了自己的事,脸上生出一点绯红,连忙道:“不是我一人熬的。”她毕竟聪明,立即移开话题道:“王爷到底在想什么?让我们知道也好。”
沈傲只好道:“好吧,你们一定要问,我只好说了,你们不要见怪。”
蓁蓁嘻嘻笑道:“原来你也有生分的时候。”
沈傲正色道:“为夫在思考一个百思不解的问题。”
沈傲这么做,颇有吊人胃口之嫌,唐茉儿笑道:“夫君快说。”
沈傲只好道:“为夫方才在思考,为什么无论是大宋、契丹、大理、大越、女真……”
听到这里,众女心里便也为难了,原来是这等事,她们这些女儿家家哪里懂这个,只怕是帮不上沈傲什么忙了。
便听沈傲继续道:“各国的风俗不同,可是却有一个不约而同的地方……”
蓁蓁见多识广,这时也提起了兴趣,原来不是国事,是各国风俗的事,这个她倒是略有些耳闻。
沈傲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明明不管饮食习惯,还是节庆都不同,却为什么不分东西南北,不分族群,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约而同的站着*,为什么不是蹲着的?或是劈着一条腿的……奇怪……真真是奇也……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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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老虎脸皮厚,还是再求下*吧,有的千万不要藏,没必要留在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