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的水冷得很,还有种说不出的推力,推着他们往前,他们越发的害怕起来,尖叫着再求饶,要求一个好的结果,又求这个少掌门了,不要计较了嘛。
他们渐渐被水带远,风不悔一眼都没看他们,更别说渡他们去彼岸了,彼岸之长,到达彼岸有多少个曲折和风浪,都还没去闯的。
如若驾着船去追,在急湍的漩涡找到了十数个上不来的鬼,将一个一个救了上来,放在了大船内,“既已罚过了,我们出一次船,送他们过去吧。”
几只鬼大哭起来,说他们真错了。
风不悔冷冷的瞧他们,不发一言。
他们几个鬼缩在船尾,蹲了下来,毛发凌乱,狼狈不堪,时不时的抽泣,“这一路竟是如此的难走。”
“听说了,只能渡船方能过得去。”
看着翻滚起来的河水,将他们的船撑高了,再落了下去,从天而降那样陡得翻不上河浪。
渡船摇摆着,便是在此时前进不了了。
风不悔再次摇桨,咬着牙让渡船往上爬。
渡船就像向上飘起的树叶,摇摇晃晃的飘到浪顶了,快出去了,滑落回原处,无力的摆动着,宣告再次失败了,又试了一次,结果亦是如此,风不悔放下了桨,“今日的风浪是不是高了一点。”
出船不是一般的难了。
如若说,“是不太好走。”
这时的风浪与海上的飓风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卷着他们和船,试图吞没了,又差那么一点点。
河上的水雾白浓了一些,也是看不清了,加多了困难,雪上加霜。
一只鬼站起来,“要不,晚一些时间再渡河了吧。”
实在是不需要冒险啊,“安全要紧。”
“闭嘴!”摆渡的还没说话,也没撤退,是要商议如何走。
这些贪生怕死的经不起一点风浪,遇上一点难处就要退缩了。
着实担心了一些,“风少掌门,您不顾我们,也得顾惜自己,还有另一个少掌门。”
很会审时度势的,利用人性的弱点,图他们的方便。
风不悔顾念如若,自然是心软的,先问了如若,“若若看如何打算。”
如若的修为深厚,阅历广泛,可得一些法子,行好这船。
如若看着翻高的巨浪。
后赶上的浪比前浪还高了,扑灭了一只挂在船头的马灯。
风不悔担心地形复杂,河中多变,在船头挂了六只马灯,现在熄灭了一只,余下五只了。
五只马灯发出火光在大河中如微光点点,越发的模糊了,不利于行船。
约莫在此处行船,都不会遇上什么好天气,万万不能一开始就退下了。
如若还是想走船的,“我试试。”
风不悔看着手中的船桨,稍有一些犹豫,犹豫了一小会儿,决定也是走。
如若伸手拿了一只船桨看了看,用它来渡河,需要常在河上的老手,方能有些稳妥的行船,他们新手,过去的机会渺茫。
“手力带动过去是难了一点。”
“这船还破。”风不悔嫌弃了,说了一句实话,渡船用了多少个年头了,破破烂烂的,既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船尾还破了,船心是空的,河水漫腾上来,将他们的身子淹了一半,不消说,身上的衣料都是湿了。
“若若,我们是不是走之前,该做了修缮。”
如若一拍脑袋,“是忘了。”
“今日过得去吗?”
“能!”
桨能驱动船,道术仙法也能,如若摆出了一只椭圆的司南。
土金色的,司南上是定着一个勺子一样的东西,正摆动着指去一个方向。
“这雾渐渐大了,怕带错了。”如若做了这个准备,点上了龙涎香,在六只马灯都灭了,便是用司南的勺柄指向,龙涎香配了仙术驱动。
风不悔低头看着香,“还可以这样。”
“可以呀。”如若说了,“之前常这样玩。”
风不悔说,“费力气。”
费不了多少力气,便让他们的船从浪尖上方飞过去了。
几只鬼跳起来叫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