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你的呀？”

莫小贝回过了神，又拿起画笔，轻轻地画了画。

“我没有跟谁学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照着画上捏下来的。”

“那还有别的吗？”

“没了，就这些都是我背着我嫂子偷偷藏下来的，要是让我嫂子知道了，又该罚我了。”

“为什么要罚你呢？”

“因为我贪玩呗。”

一个下午都没有佟湘玉的唠叨，莫小贝说话都是格外的轻松。

“捏泥人算玩，那画画就不算玩了吗？”

先生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直接一个反问，让莫小贝都怀疑旁边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嫂子的帮凶了。“你说什么呀，我可没听清楚啊！”

“走，咱们到院子里面去挖点土。”

先生兴奋地站了起来，然后带着莫小贝就跑到了院子里去。“玩呀，玩艺术呀。”

到了晚上的时候，佟湘玉来检查教学成果，身后还跟了一个白展堂。

当佟湘玉看见莫小贝脸上脏的不行的时候，眉头就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了。

“你看看这些乌龟……”

先生好像没看见掌柜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热情勃勃的给她介绍着今天两个人一个下午的战斗成果。

“这是忍者龟！”

莫小贝很认真的纠正了对方，然后对着自己嫂子讲了起来。

“第一只呢，它使的是峨眉刺。”

“它旁边那一只，用的是双刀”

“再旁边这一只是……”

“你给我闭嘴。”

佟湘玉实在是忍无可忍，黑着脸对着莫小贝，然后又转头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样子，对着窦先生。

“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个好先生，但是您的这种教法我确实不太明白。”

“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你为什么要让娃学画画呀？”

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了佟湘玉会是这样的一个表情。

“为了让她不要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

“起跑线在这儿，目的地在哪里？”

先生的这一句灵魂反问让佟湘玉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我怎么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嘛。”

“既然都没有目的地，那设置起跑线还有什么意义呢？”

“掌柜的，我觉得先生说的对，叫娃学东西是可以的，但首先要搞清楚，为什么要学？如果是为了兴趣，为了陶冶她的情操，那值得鼓励，但如果是为了虚荣，为了跟人家比，那还不如不学。”

白展堂站到了先生的身后，也是一本正经的对着掌柜的。

“可是让孩子学点艺术总是没问题的吧？”

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佟湘玉一时之间转变不过来。

“我的神啊，这些泥人还不够艺术呀。”

“我的神啊，这些泥人还能够叫做艺术吗？”

佟湘玉不太好对先生发脾气，可是对白展堂则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你仔细去看一看，用心看，用心去感受。”

先生有一些说话着急了起来。

就没见过这么笨的家长。

先生的表情看起来是满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