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颜初倾下午准备去松松土,还得去挖些颗粒土来融进土里,颗粒土后山下就有。
家里唯一的一把锄头几乎成为她的所属物。
颜初倾去挖了颗粒土,洒进地里以后,用锄头翻土。
颗粒土的比例不能太大,以免降低土壤的保水保肥性。
一百多平方的地看起来不大,处理起来却费些功夫,等她弄完生产队的下工哨声刚好吹响。
颜初倾扛着锄头往回走,明天生产队放假,她可以坐牛车去趟镇上,就能买几本农学书。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下,似油画般的夕阳映照半边天。
九香大队村口。
一辆黑色显低调的轿车停在村口,从车上下来年轻的男人,拎着包袱,去的方向是范爷爷的家。
男人眉目清秀,气质稍显冷峻,似有所感偏过头,对上女生清澈明净的双眸,没有多做停留。
颜初倾平静地收回目光,转身进入院子,把锄头塞进柴堆里。
另一边,夙月还没进门,闻到气味的将军先冲出来,舔他的手心,他冷峻的眉眼带笑,瞧见院里范爷爷正在做饭。
“旅……范爷爷,我来帮你。”
范爷爷高寿七十八,身子骨早已没从前硬朗。
“不用,我自己还行,这么些年也习惯了。”
看他偏不服输的精神,夙月便没执拗,而是去砍柴。
夕阳下下,一老一少,画面和谐温馨。
范爷爷添了把柴,整个过程将军都在一旁陪着。
他突然出声:“将军有孕一个半月,再过半个月多找几个人来。”
“组织有安排。”夙月犹豫片刻:“上头说,将军已经退休,到时候就不带回去了。”
“狗崽儿呢?”
“等睁眼后,我再来带走。”
范爷爷沉默两秒,一个月差不多,他盖上锅盖回首:“行。”
夙月劈了不少木柴堆在茅草边整齐堆放,足够他用一个月。
九香大队的人早已习惯有车进村,每每都是去给范爷爷送东西的。
吴寡妇站在自家门口,望着年轻男人的背影。
也不知道能否看上她家闺女,这条件是真的好啊。
早上五点,天还黑着。
今天生产队放假,刘叔赶着牛车在村口等。
程香菊带着颜初倾到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坐了大半人,刘叔等到五点半,牛车坐满才驱赶牛走去镇上。
晚点到的人就只能步行去,牛车与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途中还能聊聊天,倒也不无聊。
程香菊垫了编织袋坐下,就跟王大娘还有李婶聊天去了。
这个年代出行靠走,找人靠吼,聊得也不过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几件事反反复复拿出来说。
总会遇上有那么几个不知情的,谈八卦的人在这时,便会坐直腰杆,变为神秘莫测的人。
“对了,听大队长说,今年收的油菜籽还没去年的一半。”
“嗐!肥料就那么多,同样的地年年种,牛都有累死的一天!”
“这可咋办哟!欸,刘家的,你养那头老牛是不是不得劲了?”
还在赶牛车的刘叔愁容满面:“是啊,我这不去镇上买点药,这牛不吃草,我真是担心啊。”
“都不吃草了?!”
“已经两天不吃了,这两天都没让老牛下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