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禄上上下下的将刘凌大量了一番,然后默默的竖起大拇指道:“刘凌,你牛!”
说罢,他便想要再喝一口茶水压压惊,然而当他打开杯盏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再一抬头才发现,刘凌已经端着茶壶等待半天了。
这时田德禄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刘凌一边为其斟茶,一边说道:“唉那有什么牛不牛的啊,您也看到了,为了应付这些土匪们,我们整个村子都付之一炬。”
“原本准备好交给朝廷的那些粮食,也全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唉,您说说,我们这些村民们今后可怎么过活啊!”
说话间,刘凌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饮了一口。
一旁的田德禄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他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刘家村剿灭了这么多土匪,朝廷又岂会让你们过不下去!”
“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便立刻给知府大人写信,为你们整个刘家村请功。”
“别的不说,单是这些土匪人头的赏银,便足以让你们重新将房子盖起来!”
听到这话,刘凌有些意外:“啊!还有赏银!”
村中的粮食全都好好的在工厂里面屯着呢,没伤到分毫,他刚才之所以卖惨,纯属是想要让田德禄将刘家村今年的赋税免掉。
这对刘家村的村民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至于这赏银他并未听过。
田德禄见他这副模样,立刻眉飞色舞的说道:“当然有赏银,大行山上的匪徒早就朝廷的心腹大患了。”
“但是这些家伙们十分难缠,一般的府衙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召集朝廷大军来进行绞杀,他们又会直接躲进深山之中。”
为了打击这些土匪们,朝廷便下达了悬赏令,一个土匪的脑袋赏银二十两,若是杀的多了,还有可能直接封为子爵,这可是位同于进士及第的爵位啊!
一个土匪的脑袋是二十两,那五十个就是一千两银子,就算被上面克扣一半,那也还有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足够给村民们盖房子了!
听到这话,刘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了!”
然而话刚一出口,刘凌又故作为难道:“那,今年的田赋是否能延缓个一年半载的再进行收缴?不然的话,我们刘家村的人……”
还未等刘凌说完,田德禄便大手一挥说道:“免了,我就和知府大人说,你们是以粮食为诱饵引得土匪们前来,然后一把大火连土匪带粮食全都烧了。”
“到时候知府大人必定会帮你们免去今年的田赋!”
听到这话,刘凌赶忙拱手道谢。
然而,就在这时,田德禄却又脸色一沉说道:“不对!不对不对!”
“按着朝廷的规矩,想要领赏需以人头为准,你这一把大火将土匪们全都烧死了,虽未造成伤亡,但人头却没了,如此一来不仅请赏有些困难,朝廷怕是还要派遣专员下来调查此事!”
“啊!”刘凌长大了嘴巴,此时他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先是高高飞起,紧接着又堕入谷底。
不过,田德禄所说的也十分在理,以人头为准,即避免了谎报功劳,又能避免杀良冒功。
但如田德禄所言,自己一把大火把土匪们都烧成了焦炭,莫说人头了,连马头也没有囫囵个的。
一阵思索之后,刘凌看向田德禄道:“田大人,也并非全都是焦炭,还留有一个活口!”
一听这话,田德禄立刻又来了精神:“哦?还有活口,在哪里?”
刘凌指了指村口的方向道:“昨夜匪首逃了出来,被我们生擒吊在了树上,就是不知现在死了没有。”
“快带我去看看!”田德禄一提官袍便冲了出去,刘凌赶忙跟上。
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村口的树旁。
昨夜并没有人看守范老五,也不必看守,这家伙全身上下满是伤口,手脚又被绑死了吊在了树上,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此时范老五已经醒了过来,几个村中稚童正拿着土石对他进行投掷,村中的大人们则在一旁看着。
见刘凌到来,稚童和村民们纷纷围了过来。
“凌哥,咱们怎么处置他?要不直接宰了他算了!”
“凌儿,要我说把全村的狗全都牵来,一口口把他咬死这才解恨!”
“东家听我的,就这么吊着他,让他每天在这喂蚊子,一直让蚊子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