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的布十有八九是黄文生那家伙在哪挂羊头卖狗肉,如今刘凌被牵住,咱们想办法把黄文生的作坊给收拾了,看他还找谁当掌柜的。”
“是,我这就让人去打听!”宁管家说着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吴祥又将其叫住:“慢!”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吴祥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现在云锦的布铺一匹布卖多少钱?”
“三百五十文!”
听到这话,吴祥来了主意,他说道:“让人去云锦布铺排队买布,我要将他每天的布全部买下来,让其他人都买不到。”
宁管家闻言一喜,他一锤手掌说道:“这个主意好,他云锦布铺终究是小门小户,一天产二十匹已经撑死了,咱们全都买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旁人买不到他的布,自然会来买咱们的布!”
“老爷真是机智过人啊!”
吴祥对这不疼不痒的马屁丝毫没有感觉,他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赶紧去吧!”
宁管家闻言便要离去,可刚走出门口,他便又挠挠头问道:“嘶!老爷,若是那云锦布铺不卖给咱们怎么办?”
“你傻啊!开门哪有不做生意的?若是他不卖,便找人给我吵闹便是!”吴祥一声呵斥,吓得宁管家赶忙离去。
做完这两样布置之后,吴祥心情似是好了一些。
“哎呀呀,刘凌啊刘凌,别以为老爷我拿你没办法,和我玩,你还嫩着呢!”
自语之后,他又对一旁的狗腿子说道:“对了,再给我准备上点礼物,我要去一笑堂看看,究竟是谁病了,值得他如此对待!”
……
泡在浴桶里搀扶着一个人是很浪费体力的,同时身上也会极为不舒服,所以,每次加入热水之后,刘凌都会和钱佳宁倒班。
刚开始的时候,二人还有些难为情,但倒了几次之后也便习惯了。
就这样,从白天一直到了晚上,几番折腾下来,刘凌和钱佳宁的体力都到达了极限。
但能干这事的,似乎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二人也只能咬牙坚持。
在换下七八桶汤药之后,这艰难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经过汤药的浸泡,吴招娣的气色稍显好了些许。
天光放亮,雄鸡破晓。
伴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刘凌和钱佳宁合力将吴招娣那已经泡的发白的身体从浴盆之中捞了出来。
等给她穿好衣服之后,喜来乐才走进了内堂。
昨夜不止刘凌和钱佳宁没睡,喜来乐也没能睡下,他一直估摸着药汤的温度,每隔一段时间便提醒刘凌加药加汤。
同时,还不忘询问吴招娣的脉象。
当得知她的脉象趋于平稳之后,喜来乐才放下心来。
点燃蜡烛,取出银针,先用蘸着酒烈棉布擦拭了一番之后,又在蜡烛上熏烤了一番。
随后,喜来乐才来到了吴招娣面前。
他面无表情的对刘凌说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针了!”
此时,刘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在现代脑科手术都极为复杂困难,死亡率极高,就是不死,最后成为偏瘫,植物人的也不再少数。
而现在,眼前这个老中医,在不借助任何现代科技的情况下,就要为自己的妻子做脑科手术。
若是之前,刘凌是打死也不会答应的,但现在他已经别无他法了。
嗖!
喜来乐手快如电,银针当即便插入到了吴招娣眉心的位置。
这次这根银针要更长,足有七八寸,依旧是一针见底,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一旁的钱佳宁吓得都捂住了嘴巴。
喜来乐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紧张,他细心的揉搓着那根银针,似乎是在找,什么关键的穴位。
猛然间,他手上的动作停止,然后刘凌肉眼可见的看到那银针似乎又下了半寸,紧接着喜来乐的手,猛然一提。
随后,一股乌黑的淤血便从那针眼处再次喷了出来。
淤血喷出的瞬间,喜来乐手快如电,拿起了身旁准备好的瓷碗便将喷出的鲜血一滴不漏的接到了碗里。
喷出一股之后,淤血的流速便明显放缓,喜来乐见状一边挑选银针,一边说道:“快点,把她的脑袋朝下,这次一定要把淤血放完,不然今后她怕是要落下头疼的毛病了。”
“到时候再想找血包,可就难了!”
刘凌和钱佳宁赶忙将其身子翻了过来,同时,喜来乐也已经挑选好了十来根银针,他手速飞快的将一根根银针落到了吴招娣的脊背、后颈、乃至天灵盖上。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吴招娣眉心再次流出血来。
半晌之后,原本乌黑的鲜血开始泛红,与此同时,吴招娣的手也微微动了一下。
刘凌见状连忙道:“小昭,别动!”
听到刘凌的话,后者当即又停了下来。
“这是哪啊?我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啊!”
刘凌心中一沉,难不成淤血压迫视觉神经导致失明了?
“这是我的医馆,我在给你行针呢,你别动,一会就好了!”喜来乐不急不缓的说道。
吴招娣很是听话的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再动弹。
又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吴招娣眉心所淌出的鲜血已经完全变得鲜红。
看到这,喜来乐对刘凌道:“给这是化解残留淤血的药,等会我让你摸,你就摸到伤口那,到时候鲜血回流会带着一些药,回到里面帮着吸收残留的淤血。”
“记住了,我让抹再抹,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会不会落病根就看你的了!”
刘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喜来乐开始一根根的拔出银针,一直到后颈的一根银针被拔除之后,喜来乐道:“抹!”
刘凌的手包着药闪电般的糊在了吴招娣的眉心。
随后,喜来乐闪电般的将剩下的银针全部取了下来。
“呼!大功告成!”说罢,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抹熟悉的笑意。
而刘凌和钱佳宁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身子几乎都要软倒在地了。
吴招娣则并不知道这一整夜的艰难与惊险,在银针拔除之后,原本挤压在脑脑部的血液又恢复了流通,她的双眼自然也恢复了光明。
“哎!我又看清楚了!喜郎中,我能动了吗?”
“等等,先趴上一个时辰再说。”喜来乐笑着将手揣进了袖袍之中,然后对刘凌道:“好了,让这位姑娘照顾着吧。”
“你随我去前堂,从昨天到现在都来了好几波人找你,都让我了拦住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吴招娣化险为夷,刘凌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
听到有这么多人找自己,他立刻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便连忙来到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