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们完全进城之后不久,城门就吱呀一声关了。
不知道有多少大宁战兵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突玉浑人吓得脸上变色,他们这才意识到受骗了,连忙推举出来代表想要和陆侯谈谈。
谈尼玛个嘚儿。
弓弩齐发。
数百名突玉浑人被乱箭射死当场,有些武艺还算不错的想要突围。
突围尼玛个嘚儿。
想突围的死的更惨,被乱刀剁了。
第二天一早,当仰夜城里的人看到大街上齐刷刷的吊起来几百具尸体的时候全都被吓着了。
大街小巷也开始张贴告示,大概意思是,突玉浑人竟敢夜袭仰夜城,试图打开城门联合白蒲叛军屠杀城中百姓。
幸好是当值的大宁战兵有所察觉,一番激战之下将潜入城中的突玉浑人尽数歼灭。
这一战,宁军以零伤亡的战绩粉碎了突玉浑人勾结白蒲叛军试图攻下仰夜城屠杀全城百姓的阴谋。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因为突玉浑人勾结白蒲叛军试图杀进仰夜城,所以将军陆昭南下令全城封闭三天。
三天之内,战兵将在全城搜索突玉浑人,以及任何与突玉浑人有密切往来的人,不管是是哪个国家的,一律拿下。
来给陆侯送礼的那个西域商人......吓死了。
不是夸张的吓坏了的意思,是真的吓死了。
城北,永乐号。
永乐号在仰夜城内的大掌柜乔玉楼放下茶杯,笑的合不拢嘴。
“这些该死的突玉浑人,是我这么多年来都几乎没见过的蠢人,关键他们还不是一个人蠢,是一群人都蠢!”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客人:“他们怎么就没一个人好好想想,陆侯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
坐在对面的客人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年纪。
样貌清秀又不阴柔,身形看起来稍显单薄,不过,也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
他身上穿着一件布衣,看起来并不名贵,且是一件旧衣服,倒是洗的干干净净。
听乔玉楼的话说完,他也跟着笑了笑。
“突玉浑人愚蠢是因为他们自认能打赢边关之战。”
听到这他这句话,乔玉楼问道:“你觉得真能打起来?”
年轻人微笑着回答道:“一定能打起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打完了,说不定,是一场绝对的大胜。”
乔玉楼道:“按理说突玉浑人现在不该打,也不敢乱打才对,而大宁也该是没有完全做好和突玉浑开战的准备,真要是打起来,难道不该是双方小规模的试探?”
年轻人依然微笑着回答:“若大将军高真没有回师,若叶无坷没去鹿跳关,可能打不起来,打起来也可能如大掌柜所言是互相试探。”
乔玉楼想了想,还是不太相信此时双方会打大规模的战争。
百姓们都知道大宁与突玉浑即将进行谈判,就是由西南招讨使叶无坷全权负责。
叶无坷既然到了鹿跳关,更不可能让冲突不可控制,不然的话,对双方谈判必然产生不利影响。
他说了自己的看法,年轻人听完后微微摇头。
“谈判?”
年轻人道:“大宁立国二十几年了,已经走出最艰难的被四面围堵封闭的时期,即便是在那个时期,你可曾听闻大宁是靠谈判来解决问题的?”
“大宁信奉的道理是,你弱的时候那不叫谈判,而是低下头听人家发号施令,你强的时候那也不叫谈判,是你让别人低下头而你来发号施令。”
“过去二十年,大宁在外交上十分被动......不该有的谈判,大宁一次都没有过,不该有的低头,也一次都没有过。”
他看向乔玉楼:“如果说,不需要谈判就能解决西南突玉浑的问题,那大宁为什么要执迷于谈判?为什么要为了谈判而刻意减缓解决问题的速度,甚至不用最直接的办法?”
乔玉楼陷入沉思。
年轻人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从陆侯的反应大掌柜难道还看不出来?陆侯如此直接了当的解决问题,十之七八是因为,大将军高真和叶部堂,已经在鹿跳关把问题解决了。”
乔玉楼一怔:“这么快?”
年轻人嗯了一声:“如果不尽快解决问题,叶部堂也就不会亲自去......”
他思考片刻后说道:“大概再有两三日就有大捷消息传来,再有三两日,便会有大宁联合诸国的声明出来......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大弥禅宗将是关键。”
乔玉楼问:“就算是有些实力,区区一个宗门怎会成为两国如何相处的关键?”
年轻人说:“若是把大弥禅宗定为邪教呢?出突玉浑无论到哪个国家都必杀。”
乔玉楼毕竟是永乐号的大掌柜,片刻就醒悟过来:“拯救被邪教荼毒的百姓,这可也是个极好的名义。”
年轻人忍不住笑出声:“没有叶部堂想不到的办法,没有叶部堂解决不了的敌人。”
乔玉楼叹道:“你言辞之中,对叶部堂真的是无比推崇。”
年轻人点了点头:“因为他值得推崇,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改变自己的人,我还从没有这么快就否定自己想法过......我欲向北,片刻南归。”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其实和叶部堂一别并没有多久,但我还是忍不住又回来了。”
乔玉楼道:“你知道他必来仰夜城,所以早早来等他......晏青禾啊晏青禾,你这样闲云野鹤一样的神仙人物,竟然也有了自己的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