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窥破真身。

被幽玄针对。

端木敬似乎半点不在意，只是笑道：“你都好几个纪元没回来了，不记得也纯属正常，咱们本来也就不熟。”

幽玄之气一敛。

幽玄再不看他一眼。

对他而言，这其实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当年他成名之时，的的确确是有不少道主要拉拢他的。

可……

不在乎归不在乎，他却很不喜欢端木敬这个人。

无关其余！

只是因为端木敬的语气，总是让他想到那段很不美好的经历，也让他很不痛快，这让他说话更不怎么客气了。

“诸位道友。”

一瞥第三界环内的诸多浮岛，他淡淡道：“一别数个纪元，怎么如此狼狈？”

“……”

众人语气一窒。

他们发现，幽玄其实并不只是针对端木敬，而是在针对所有人！

“莫说我们。”

一人漠然道：“混沌上下，只要明悟了我道之境的，谁能不被影响？你觉得我等狼狈，你也未必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的确如此。”

又一人不客气道：“我等就算狼狈，可在大混沌界尚有一席之地，可你么……当年被那苏云逼得销声匿迹，脸上倒是很有光……”

轰！

话没说完，幽玄眉心那枚幽玄之气的漩涡一颤，一尊惊天法相自背后一闪而逝，慑得众人心中一凛！

强！

很强！

数个纪元之前，幽玄不过是初入伪道境，如今远遁大混沌深处几个纪元，归来时实力竟不退反进，单只是一缕气机，便有执道境之威！

“幽玄道友莫要动怒。”

“有话好好说。”

正剑拔弩张之际，端木敬突然再开口，竟破天荒做起了和事佬：“其实当年道友惜败于苏云之手，我也有所耳闻，每每想起，都扼腕叹息！以道友之姿……初入超脱，道域不稳，我道未定……恐伤和气……未必是真的打不过他……君子报仇，十个纪元不晚……”

越说。

一众道主心里越古怪，越来越觉得这个端木敬行为举止怪异，哪里像是个道主，分明就是个混迹下界凡间市井的无赖——还是个不要脸的无赖！

睁眼说瞎话？

幽玄怎么输的？苏云的实力有多强？大混沌界谁心里没数？

不止他们。

幽玄更不信端木敬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可……

惜败，避免伤了和气，君子报仇……这样的字眼不断冲击着他的道心，冲击着他曾经的遗憾和缺失，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当时只要再小心一些，未必没有胜算……至少至少，不会输得那么不堪！

心境悄然转变。

他再看端木敬时，突然顺眼了不少。

“你是谁？”

“区区不才，端木敬。”

“我记住道友了。”

幽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其实我此次归来，便是为了寻那苏云，再战一场，分个高下，不知诸位道友可否告知……”

“苏云。”

“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