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令智风尘仆仆地从金牛山赶到海南,在三马镇一个小渔村附近的海滩上,看到正躺在竹椅上罗天佑、姐姐,还有孙俭和吴昊两位老人。他们戴着墨镜,穿着短袖短裤,一副地主老财的模样,悠哉乐哉地吹着海风,手里捧着椰子,旁边还都站着个当地人给他们摇扇子。
“姐……哥……“曾令智欣喜地抛掉手里提的的旅行包,飞奔过去。
四人侧着身子,微笑地看着曾令智,没有谁起来迎接一下。因为太舒服了,实在懒得动。
曾令智一抱抢过罗天佑手中的椰子,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灌下去,不少椰子汁顺着脖子流进体恤衫里。喝完一抹嘴,直喊,“真痛快!“
“哥,可把额急坏了,要不是金矿得有人守着,额早就过来了。“曾令智囔囔道。又冲着姐埋怨,”姐,你也真是,连个人都保护不好。“
曾令智姐姐这次没有飞腿踢过去,躺在长椅上,瞧着弟弟就是一阵冷笑,不服气地小声说了句,“就你能。“
五人登上沙滩边的停靠的舰板,罗天佑摇动双橹,将众人带着离海岸线较远的地方,这才把山洞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安排,向大家和盘托出。
罗天佑说,“除了女神像,其他东西的我们都要全部取出来带走。这次由我和令智姐弟俩进洞取宝,吴昊爷爷呆在黎族苗族自治州的州府接应。师傅,这次人手足够了,麻烦您去趟陵水,考察一下那边的珍珠市场,有好货就多买些。“
三人作好充分准备,罗天佑和曾令智姐姐还特地化了妆,乘着夜色开着租借来的海狮面包车重返南猴镇。
曾令智问,“哥,为什么不走水路呢,你说从水路可以直达山洞,那样不是更方便吗?”
罗天佑解释道,“走走水路得闯魔鬼海,就凭咱们仨,水性不行,驶船技术也不行,航道更不熟悉,我可没那胆量。”
黎母山的林子太密,月光照不进去,三人打着强光手筒前进。曾令智姐姐到过山洞好几回,这回不用走屋檐岩那条老路了,而是抄了近道,而且路也好走多了。
“苏茂青上次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先把我们在山绕晕,然后才好下手。”曾令智姐姐余怒未消。“
“苏茂青他们会怎么样?“罗天佑问。
“法院还没开庭,听警察说,要是想先等等你的消息。“曾令智姐姐答道。
经过山涧时,林子稀疏了些,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下来,铺在平整而宽阔的石板上,明晃晃的,像一张宣纸,而山岩和树的影子,就像纸上的山水。石板上的三人,也成了画中的人物。
到了山洞附近,曾令智姐姐为了炫耀似的,特地带着罗天佑和弟弟去看自己栖身的高山榕树。
罗天佑将手电筒的光照到榕树底下时,发现地面有几个带过滤嘴的烟头。他脸起烟头一瞧,有个烟嘴还是湿的,便知不好,立即向曾令智姐弟俩打出手势,并冲树冠方向呶呶嘴。
曾令智姐弟俩心领神会,作出手势回应。三人慢慢后退,分别找到一棵大树,藏身树后。
曾令智拉开旅行包,掏出里面的弓箭,朝着高山榕的树冠射出一支利箭。除了利箭的破空声和穿过树叶时发出的摩擦声,其他什么反应没有。
曾令智稍稍改变方位,又射出一支,还是一样。
“嗖、嗖、嗖……”曾令智连射九支,依然如此。
正当曾令智迷惑时,曾姐姐突发现罗天佑藏身的地方已空无一人。她急忙手电四处照着探看,还是没有,情急之下,失声大喊,“天佑……”
曾令智一下也慌了,跟着大喊,“天佑哥……“
两人的喊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得很远。但罗天佑却没听到,因为他早被打昏了,就晕倒在离曾令智姐弟俩并不算远的地方。只是天黑,而且他的周边全是一人多高的灌木。曾令智姐弟俩根本发现不了,
而掳他来的男子就站在身边。那男子听到有人呼喊“天佑“,大吃一惊,忙蹲下身,仔细察看罗天佑的脸。当他看清楚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