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轻响,正专心修门的曹凯平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望去,就见整扇倒下的门板被一只大手抓住。
“陈公子!你怎么来了?”曹凯平拍了拍身上灰尘,赶紧站起身来。
“听闻义诊特来帮忙。”陈九岳抓着门板将其放进铁栓中固定好。
“哎!”曹凯平看着门后破败荒芜的景象,眼神波动,似乎是想起了曾经和父母生活的过往,尤其是看到厨房升满灰尘的灶台,以及倚在门后的一根腐朽木根,双眼顿时微红,忍不住开口低吟道。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辛酸入喉来。忽忆当年高堂在,也曾灶头烧锅台。恍觉如今形影只,家中无人诉情怀。异乡漂泊几十载,再回故乡成外人。门后空留教子棍,已无叮嘱寒添衣。”
“陈公子,触景生情,让你见笑了!”曹凯平深吸一口气,对陈九岳轻笑道。
“曹大夫的这首诗词感人至深。”陈九岳摇摇头。
“是凯平回来了吗!”而在这时,似乎是听到了这边动静,几道身影闻声来到门口打量,其中一名老者眯着眼睛看清曹凯平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赵大叔,是我!”曹凯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连忙和这几名曾经的邻里打招呼,“赵婶,孙老爷子,大家身体都好吗!”
“好啊!回来就好啊!”赵大叔闻言连忙点点头,随即扭头对身后的赵婶道,“赶紧去把壮小伙们都喊回来,帮着凯平把房子搞一搞!”
“哎!哎!”赵婶闻言,转身就朝着弄堂外面跑去。
很快,十几个精壮汉子便跟着赵婶快步走近,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三十、皮肤黝黑的矮壮汉子,看见曹凯平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平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人多力量大,两个时辰之后,原本残破的院子就被修整完善,虽然看上去依然老旧,可却十分整齐干净,而且东一家西一家的,很快就给凑出了整套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太阳逐渐落山,刘严也结束了一天的义诊,带着两名学徒过来,“正好,今后回来义诊总算有个真正落脚的地方了!”
曹凯平看着焕然一新,和记忆中几乎完全一致的屋子,赶紧出去买了两桌酒菜招呼前来帮忙的邻里。
一顿接风宴吃到夜深,曹凯平再次喝多,却没有醉酒发疯,只是酣睡在饭桌上,被学徒们搀进屋里休息。
夜半三更,整座崇头镇上都陷入了沉睡,而且今晚天气阴沉,星月被乌云遮蔽。
“咻!”而就在这时,夜色之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在沿途屋顶上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同一只隐藏在夜色中的蝙蝠,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便落入了曹家当中。
“果然!”阴暗无光的墙角,一道隐隐透出金茫的目光,静静注视着那道身影。
“嗯?还有人?”可下一刻,这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讶色,因为在那黑衣人之后,竟然还尾随着一道几不可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