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石钰问他。

手下连忙道：“石奴！”

“奴颜婢膝，难怪不知这其中奥妙，过来，我告诉你。”石钰又喊他过来。

石奴连忙凑近了听。

石钰笑道：“不能说是有几家要他死，而是有几方要他死。”

“那么老爷，有几方呢？”

“一共有两方。”

石钰整理衣衫，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方是守旧的那一派，他们本就守着不菲的份额，不允许再出现一个萧家，打破他们的平衡。”

“那另外一方呢？”

“另外一方，就是和我们一样，被上边那些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急需找到一个新的渠道，而那萧家屡不听劝，不肯合作，这才没办法，放手让他去死了。”

石奴深感这其中水深，不仅深，还浑浊。

“那这萧家不是我们灭的？”

“不是。”

“那是另有其人？”

“愚蠢，当然是孙家，你不亲眼看着的吗？”

“对对对，老奴糊涂了！”石奴想了片刻又道：“可这萧振天还是没死啊，他进了牢里……”

“所以，会有一方人，要他死。也有一方人，要他活。”石钰神秘笑道。

“那咱们要他死还是要他活？”石奴又问。

石钰惊奇的回头望了一眼，叫道：“跟你老爷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见识，那活不活是我们说了算的吗？”

“是是是！”

“那当然，是看萧振天，想死还是想活。”

“明白了！”石奴一拍脑袋，恍然道：“我记得他们萧家还有个女儿……”

“他女儿最喜欢这个叫林云的小子。”石钰补充道。

“怪不得要把他先送进去！”石奴惊叫一声。

“他进去了，不仅没死，还出来了。”石钰负手踱步，低声道：“出来了，还是没死，又回去了。”

“不仅回去，还带着萧家传承回去了！”

石钰眼中发出一道精光，回身道：“好好查查他的底细，我觉得此人不简单，萧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养着一个异姓之人！”

石奴这就回头去办，又回来，战战兢兢的问：“可女帝出现了，是不是……”

“她出现了，才表示这事，是可以去做的，我们去做，是在她容许范围内的，不然她就不会出现！”

“我还是不明白……”

石钰一把扯住石奴的衣领，狰狞喝道：“你以为统治诸天的是谁？”

“是，是女帝？”

石钰眯了眯眼，轻轻摇头。

“那是，是这诸天里，各方势力，各大家族？”

石奴战战兢兢。

石钰还是轻轻摇头，开口道：“还是女帝。”

石奴瞪大了双眼，更不明白了。

“帝心难测！”

石钰松开手来，拍了拍巴掌，轻声道：“真正统治诸天的，是女帝的帝心，要将她本人，和她的帝心区分来看。”

“本人？帝心？”

“永远不要相信女帝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是诸天的帝王，她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甚至凌驾于她自己！”

石奴吓得说不出话来。

石钰握紧了拳头，神情狰狞，咬牙喝道：“真正统治诸天的，是她的潜意识，是她万古不灭的帝心！”

石奴已经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有很多事，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但那又的确是她的意志，所以，我们只能揣测她的意志，猜对了，就是生，猜错了，就是死。”

石钰神情恢复过来，拍了拍石奴肩膀，淡淡笑道：“懂了吗？”

“不，不懂。”石奴连连摇头。

石钰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落寞，深吸口气，才道：“总之，她的身影出来，就表示，我们可以放手的去做。”

“她出来，其一，是表示对那些大族的妥协。”

“其二，则是表示，我们这些小族，可以放手去对付那些大族，一切，都是为了权衡，帝王心术，就是在于权衡二字。”

石奴这才想起来道：“老爷，咱们可不是小族！”

石钰手指颤抖，说了这么半天，这货居然只想到说这个。

石钰指着他怒道：“本来我们还是大族，有了你这破脑袋，我们就是小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