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文武百官,也无不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陛下喊出这个好字是何用意。
下一刻,就听永隆帝喊道:“好字!”
虚惊一场,原来陛下说的是好字而已。
不过,第一个好,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不成?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却是不免又多想了一层。
接下来,永隆帝很快看完了状子。
永隆帝不由向贾雨村问道:“贾爱卿,你可还记得,在应天府任知府时,审理过的薛蟠打死冯渊一案?”
听到这个问题,贾雨村被吓得冷汗直流。
这个案件,他如何不记得?
那个被卖的小丫头,就是在他最贫困的时候资助过他的恩人,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
自己在门子出身的差役指点之下,知道了金陵四大家族的护官符。
然后胡乱判了这个案子,并且当时还留下了把柄,让薛家公子假死脱身。
此时他却是顾不得这许多,在永隆帝说话的时候,他便不知转过多少念头。
但是皇上相询,他又不得不答。
看似替他消除了隐患,实则只要有需要,自己随时都可以用这个把柄来拿捏薛家。
听到此处,贾雨村脸色不由大变。
如今也只能避重就轻了。
此事既然被抖搂出来,已是无法善了。
若说方才他推说受到薛家蒙骗,或许还能侥幸过关的话。
“启禀陛下,微臣记得。”
而这对他来说,将是十分不利的局面。
“状告人称,那冯渊,根本就不是被薛蟠下人打死。”
“原来微臣都是受到那薛家蒙骗,他们找来一个和薛蟠相仿之人的尸首,说薛蟠已经病故。”
贾雨村身上冷汗直流,不曾断绝,不觉中已经浸湿了衣服,凉飕飕滑腻腻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此时永隆帝刚刚问完之后,贾雨村便跪下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惶恐,微臣今日才知此事。”
“冯渊被抬回家三天方死,实乃其两个堂兄图谋冯渊家产,暗中害死了他!”
“只现如今那薛蟠又好端端地出现在京城,还被京兆府拿下,不知这是何缘故?”
永隆帝哼道:“只可惜,人家状告你的,并非这一点。”
“当时微臣亲自查探,没有辨明真假,竟是被他蒙骗过去,实在是微臣的疏忽,还望陛下治罪。”
永隆帝再次问道:“那朕来问你,既然是那薛蟠指使下人打死了冯渊。”
“啊,这?”
不料此时却是被人状告,将这个案件抖搂了出来。
“你为何会以乩仙判案,言道死者冯渊与薛蟠原因夙孽相逢,今狭路既遇,原应了结,薛蟠今已得了无名之症,依然病死?”
而若皇上所言为实,他昏聩无能的名头,可就跑不了了。
人命案子,自己竟然不能察觉,稀里糊涂的就办了错案,岂非昏聩无能之辈?
若落得如此一个名头,以后哪还有他出头之地?
贾雨村不由慌道:“陛下,绝无此事,这都是状告人臆想出来的,不足为信。”
“此事已经过去一年有余,若事情果真如此,他为何不早日状告?”
“偏生在此时才来状告?这分明是薛家试图瞒天过海蒙混过关,这才想出来的法子,还请陛下明断!”
贾雨村情急智生,危机时刻,倒是被他想出对方的一个漏洞出来。
若冯渊果真是被其两个堂兄暗中害死的,那对方为何早不状告,晚不状告,偏偏在这个时候状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