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有气无力笑了一声:“你小子,倒是满心满眼只有她。”
她看了一眼萧时的脖子,那上面有着一圈明显的青色掐痕,白鹭知道柳时衣中了什么,想必刚刚那小子离死不远,能对着想要掐死自己的少女如此不计前嫌,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对柳时衣的心意。
起码此时此刻,眼下的萧时是绝对不会伤害柳时衣的。
白鹭自嘲地又轻笑了一声:“放心,她没事了。她被人抓去种母蛊了,现在母蛊已经死了,蛊虫虽是不会再影响到她,但是待她醒了之后,你们需要好生照顾,若是她回忆起种母蛊前的遭遇,怕是会痛苦万分。”
萧时思忖片刻,冷冷开口:“你们施的不是单纯的蛊,是痋术?”
白鹭有些惊讶地看了萧时一眼:“你小子,知道得还不少。”她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才又缓缓开口:“你们喝下的水里有痋引,而痋引就来自母虫。被下了母蛊的女子,需要在格外痛苦和怨恨之中,或者被沉入水中活活溺死,这样产下的痋引才会足够强。”
“恶毒。”魄风皱起眉,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鹭,简洁明了地做出了评价。
白鹭不屑地冷笑一声:“为了圣女教能存活下来,多恶毒的事我们都愿意去做。你以为我们只害别人?此前每一年的母蛊,都是用我教中女子制成。若是有得选择,我们何须如此?”
她看着柳时衣的眼神,又是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恨意:“若真要怪,就怪烟袅当年所作所为,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没了容身之所,只能给人做这种事求得一隅安身之地。”
萧时想到了在知州府见到的那封信,那封有着左相封泥、指示知州听从白鹭指示的信,于是开口问道:“你在帮周国朝廷的人办事?是谁?左相?”
白鹭却很是迷茫:“左相……那是谁?”
萧时眉头轻蹙:“那命令你和知州联手施下痋术的人,是谁?”
痋术反噬的力量极大,白鹭现在尽显疲态,甚至看出了年龄感来。她微微叹气,眼周的纹路变得清晰可见:“就是知州。当年我们遭到正道那群王八犊子围剿,元气大伤,四处躲藏,藏到了陈家村。那知州当年也是刚刚上任,找到我说了这主意,说只要我们帮他治痋,他就能保我圣女教全员平安无事。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听那知州之命办事的,至于他背后是谁,我们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萧时心下了然,看来知州府中那封信,是他特意捏造出来,故意让他们发现的。为的就是把怀疑对象完全放到了圣女教众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