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再跟知州多说,两人各自离去,柳时衣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想要跟上去,萧时却出手拦下了她,对她微微一摇头:“你打不过她。”单是肉眼来看,女人就起码是大罗境高阶,若是魄风在,或许还有一战的实力,但凭柳时衣一人,肯定无力与之抗衡。
柳时衣不忿地又看了一眼龙船:“船上也有那么多人守着,不用你说我都知道那上面我肯定也打不过,那难道我们今晚就只能回去坐以待毙吗?万一上面真是殷裕……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什么殷裕?你们看到他了?!”魄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二人回头,心中皆是松了口气。
“你但凡再来早一点,咱们今晚指不定就能查到圣女教老巢在哪儿了。”柳时衣叹了口气,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已经是黑黝黝一片,此刻再追过去肯定找不到人了。
魄风闻言,有些懊恼:“我回去见到陈奶奶的儿子了,就想着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些什么,耽误了。”
“那打听到什么了?”萧时没多追究,陈老太的儿子修龙船,肯定知道得比他们更多。
魄风摇了摇头:“小孩儿回去见着爹就开始哭,说在船里见到了死人,陈家儿子和陈老太只当他看错了,那男人还说可能是有人去船舱里睡觉偷懒,被小孩子认错了。他说他亲自搭起来的船,从来就没见过里面进去过外人的,至于那些长方形的木头箱子,他说是用来装贡品的。”
“简直放屁!那小孩儿再小,也不是活人和死人都分不清的小娃娃了!我看他们十有八九跟这圣女教和知州也有勾连!”柳时衣愤愤不平,在发现白日里见过的布庄老板都是个骗子之后,她对整个澜州地区的人都没了信任。
魄风叹了口气:“但,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坏人,你们还记得当时在村里,老太太不让我们喝那井里的水吗?若是真像咱们在月神庙听说的那样,这城里的水有问题,喝了会染怪病,她不是在保护我们吗?”
“……坏了。”柳时衣和萧时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把刚刚见到的都告诉给了魄风。
“所以说,圣女教肯定暗中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们所谓的神水,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柳时衣这么说着,紧张地看向萧时,“你也喝了那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不你还是先回去,让沈溯给你看看,这里就交给我和魄风。”
萧时一愣,心中再次泛起了针扎般的疼痛。他避开柳时衣的眼神,却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没事,别担心。”
他看了一眼黑夜中的龙船,像是诡异的庞然大物,静静等待着时机吞噬一切:“我和魄风,去那知州家中看看,他既然跟圣女教有勾连,家中肯定有痕迹。”
“那我呢?”柳时衣一愣,有些不快,以为萧时又要把她支开。
萧时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要回去搬救兵,咱们寅时在这里汇合,上船去。”
“等等,但是我回去,只有沈溯和楚弈两个人,上哪儿再找其他的救兵啊?”柳时衣想起这事来,脸又垮了下去。
萧时轻轻一笑:“楚弈的身份,可抵得上一群精锐杀手的帮忙。”
柳时衣疑惑地看向他,萧时却看了一眼夜色:“已经不早了,咱们分头行动,都别耽误了,寅时,务必要在寅时带着楚弈过来。”他冲柳时衣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相信我。”
柳时衣没再多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冲着魄风嘱咐了一句:“保护好他。”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