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崇临没有第二个,引蛇出洞的法子他也不会用第二遍。
“小心为上嘛。”阜远舟并不在意他的话,看到下面三十二个武生被引进场神色各异地看着演练场最外围的高墙之后才道:“皇兄我下去一会儿。”
这下轮到阜怀尧有些担心了,“你伤势未好,不若让连晋去便是了。”
阜远舟笑了笑,“只是尽一下主监考官的责任而已,他们的对手是彼此,又不是远舟,皇兄莫要担心。”
阜怀尧这才点头。
阜远舟转身离开。
在旁边伺候着的寿临疑惑地偷偷瞥着两位主子——真是奇怪,陛下和殿下不是和好了么?怎么这气氛还是怪怪的??
永宁王亲自解说决赛规则,出现在众考生中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小骚动,不过能进决赛的大部分都是心志坚定之人,很快就安静下来,认真将规则听下去记在心里。
阜怀尧接过旁边薛定之递过来的瞭望镜往下看的时候,忽然瞥见一个意外的面孔,惊得他怔了怔,差点失手摔了手里的东西。
那张脸……
他定了定神,再度举起瞭望镜看过去,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眉头微微锁住。
并不是那个人,而是要比他年轻上许多,但是……就是该死的像极了那个人——柳一遥!
阜怀尧满腹疑惑。
阜远舟明明说过柳一遥终生未娶,那么这个完全就像是他儿子的人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当初柳一遥死之前那一句“我儿,对不起”不是对阜远舟说的,而是真的有一个儿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
场中,听完规则讲解之后的诸位考生都在原地三三两两做最后的休息,那个依旧着一身黑色短打抱着一把破剑的少年独身一人站在最角落的地方,静静擦拭着自己的爱剑,好看的眉目却过于锋芒毕露的气势让其余人都纷纷避开。
阜远舟解答完一些人的问题之后,朝柳天晴走去,站在他面前。
柳天晴立刻将本来就极直的身子绷得更直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晚辈礼,“前辈。”
阜怀尧有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不必多礼。”
柳叔是他尊重的人,柳一遥是他不说痛恨也极是不喜欢的人,两个形象集合在一起,他现在真的有点不知怎么对待这个可能是柳一遥的儿子的少年好。
“前辈?”见对方一直盯着他有些出神的样子,柳天晴出声提醒了他一下。
阜远舟回神,对上他孤狼一样凶悍却纯净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过于拘泥了。
不管上一辈做错了什么,孩子是没有罪过需得承担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惨痛例子,又何必再将柳天晴拖下水?
相同这一点,阜远舟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收你为徒那句话,等你把实力展现给本王看的时候,本王不会食言。”
柳天晴闻言,眼神更亮,炙热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晚辈定当不负期望!”
阜远舟颔首,“那本王等着你的拜师酒了。”
不远处的庄若虚走过来,道:“三爷,准备开始了。”
“嗯。”阜远舟给柳天晴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和庄若虚一起离开了。
负责引导的士兵们将所有武试考生引到每个人随机选择的迷宫入口处。
不多久之后,随着一声震天鼓响,入口一开一合,武举决赛正式开始!
这次决赛绝对是别出心裁,作为主要负责人的阜远舟和庄若虚直接改变了过往以武决胜的方式,而是改为真实混战,这迷宫演练场考验的不止是他们的武功,更考验他们的才智机谋,里面机关林林总总,决不是用蛮力能够破坏的,就是能,这种种阵法也能把人生生困死在里面。
当然,这只是比赛,点到为止,是不可能弄出人命的,连晋带着不少高手在里面随时接应制止,三十二个人,三十二个入口,他们进去之后无论选择什么方向,都一定会遇到其他考生——除非你真的没有能力陷在阵法里走不出来,那么你就乖乖等到比赛结束各回各家吧。
陷阱也好武力也罢,只要被制服就算失败,外面的十几个监考官会看得清清楚楚,最后剩下的三个人按照制服对手的数目来排名,决出最后的武举三甲。
这是一场公平与运气相牵制的比赛,狭路相逢,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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