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现在被他缠住一时脱不了身,只希望阜怀尧赶紧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阜崇临狰狞一笑,退出战圈,打出一颗石子,不知击中什么机关,两边殿门立刻有寒铁栅栏落下,眼见着就要围困住众人。
阜远舟急了,直接掌风一扫,将阜怀尧、飞燕、白鹤三人送出殿外。
这么一耽搁,待阜怀尧等三人站稳时,殿门已经被寒铁栅栏封住,里面困住了阜怀尧和阜崇临。
“把门给朕砸了!”阜怀尧怒喝道。
阜远舟装作没看到他难得一见的焦虑神色,微微一笑,“皇兄莫怕,这个东西还困不住远舟,倒是远舟想和二皇兄算笔账,你先出去,远舟待会儿会跟上。”
阜怀尧皱眉。
他当然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只是阜远舟重伤在前,中毒在后,他怎么敢走?!
阜远舟见状,眉头一皱,呵斥道:“飞燕白鹤,还不快带陛下离开!?你们忘了影卫守则第一条是什么了么?!!”
飞燕和白鹤对视一眼。
影卫守则第一条,无论何时都以玉衡为先。
阜怀尧是如今玉衡的天,这天不能垮!
“呆着做什么?”阜远舟怒了,眼里厉色尽现,看得两个影卫毛发一寒,“走啊!!!”
飞燕和白鹤无奈,告了一声罪,强行带着阜怀尧离开。
等三人走远,阜远舟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左手灰色已经蔓延上了手肘。
像是看戏一样靠着墙站在对面的阜崇临此时嘲弄一笑,“做完英雄就成了狗熊,啧啧,真难看啊!”
阜远舟擦了擦嘴角的血,不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副走火入魔的鬼样子,哪里还有曾经堂堂二皇子的尊贵狂傲?
“大皇兄走了你就无所顾忌了么?”阜崇临笑得诡秘,“你以为,我会让你们离开这里么?”
阜远舟如临大敌,“你还有什么杀手锏?”
阜崇临笑意愈甚,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火折子,轻巧点燃,神秘地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阜远舟皱眉,仔细闻了闻,忽然脸色大变:“火药!?”
“真聪明。”阜崇临好似赞赏一般道,可惜眼神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别乱来!”阜远舟愤怒地盯着他,“你难不成想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么?!”
阜崇临不慌不忙,双眸却是血红一片,好似着了魔似的,“有你和大皇兄陪葬,我阜崇临死得值了。”
阜远舟咬牙,拿起琅琊一举攻去。
这个人已经疯了。
他连皇位都不要了,只想报复他们。
阜崇临不理会他强弩之末的攻击,掰开墙壁上的一块活砖,露出里面的火药引子,再一掌打开冲来的蓝衣男子,恨意和怨毒像是水草一样在眼睛里疯狂生长蔓延,“阜远舟,阜怀尧,你们都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
甄侦带着死都要缠着来的苏日暮来到皇宫时,外面没有异常,只是被禁卫军统领蔺木沐封锁的御书房周围已经大乱,一大群死伤的侍卫影卫从启碌殿里抬了出来,又一批批地派人进去。
启碌殿久未有人,也不知阜崇临设置了多少机关埋伏了多少人,竟让他们损失得这么惨重!
甄侦匆匆走到启碌殿前就看到影卫扶着被飞燕白鹤强制弄出来的苍鹭和薛定之出来了,后者已经在途中昏了过去,身上伤口还算不致命,苍鹭看上去要凄惨得多,右胸插着的三支筷子粗细手臂长短的钢针触目惊心,血像是水一样往外流就是止不住。
苏日暮蹙了眉尖——又是江亭幽的独门暗器。
江亭幽是武林前辈,又有两个身法诡异的小孩相助,苍鹭和薛定之自然就吃了亏。
雪青官服的温柔学士也是脸色一变,步履急促地上前去。
扶人的影卫停了下来,请示性地焦急地看着他。
苍鹭重伤,飞燕白鹤进殿了,现在只有甄侦是影卫的主心骨。
甄侦不言不发,毫不手软地刷刷刷拔了三枚钢针,一瓶药粉不要钱地洒了上去,这才止住了血。
尽管手段狠辣,不过显然有效,苍鹭闷哼一声之后面色好了一分,断断续续地道:“爷……三爷……还在……里面……”
“我去看看。”甄侦说了这句话让他安心休息,正想进殿。
“轰——!!!”
冷不丁的,巨大的轰鸣声蓦然震惊整个皇宫,一阵地动山摇叫人站都几乎站不稳!!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启碌殿一处冒出浓烟火光……不,不止一处,连串的爆炸还在继续!
轰天雷!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