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远舟霎时间沉默了。
有些东西,说不说出来,都是禁忌。
苏日暮深吸一口气,“子诤你想做什么?冒险不是你的风格,把毒下在皇帝的膳食里太……”
“等等,”听到一半,阜远舟听出不对劲了,打断他的话,心觉有些莫名其妙,“你以为毒是我下的?”
苏日暮也怔了一下,“不是么?一枯荣一直在你们手里……”
“我没见过一枯荣,”阜远舟闻言,摇头,“实际上我们没有一枯荣的配方,留下来的早就用完了。”
苏日暮眨眨眼。
阜远舟蹙起眉头,显然重点在这里,“而且,我怎么可能害皇兄?”他想护着那人都来不及。
就算是想干掉那个没脑子的宫妃,他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连带赔上自己亲亲兄长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
苏日暮明显放下一颗心,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我以为皇帝陛下不理你,你就因爱生恨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呢~!”
“……”尽管知道对方一向是这死不正经的样子,阜远舟还是手痒得想给他一锅贴,不过最后还是泄气,破罐子破摔了,“要问什么就问,少废话!”
苏日暮的眉头动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才道:“那帮人找来了?”
“……嗯。”俊美无俦的男子不情不愿地点头,又补充:“还在试探,一时半会不会正面对上,而且我们实力不差,怕什么?”
苏日暮问:“最近的事都是他们搞鬼?”
阜远舟道:“未必,不过多多少少煽风点火了吧。”
“为了找你们把京城弄得天翻地覆?”
“应该是有人想翻天,他们掺一脚罢了。”前段时间京城动荡,他又失了神智没及时接到传信,众人不安心就多活动了些,可能是谁不小心泄露了行踪。
苏日暮深深皱起了眉,这个素来好似什么事都浑不在意的人难得有严阵对待的神色,“我帮你?”外忧内乱,哪有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安心考试,别乱折腾。”阜远舟毫不犹豫回绝。
“子诤!”苏日暮瞪他。
阜远舟也不松口,回瞪过去——自揭伤疤比较上瘾是不是?这笨蛋对旁人不饶人,对自己更狠!
这回两人像是斗牛似的瞪上了。
最后还是阜远舟软了语气,“听我的,闻离,你先把试考了,把官当了,其他的什么都放着先。”
“嘶……”苏日暮烦躁地挠挠头发,“能不能别用这副交代后事的口气?老子听得想打人!”
阜远舟叹气——他没这个意思,虽然安顿好这家伙是计划里的事。
苏日暮不满至极:“凭什么我的事你可以插手,你的事我就得听你的?”何况这件事和他也并非一点关系都没有。
阜远舟真想回一句惹事精就不要惹事上身了,不过说完估计就得打起来了,只好道:“我能处理,手底下又不是没有人。”
苏日暮想了想,他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是闻名不曾见面,五花八门的什么行业的都有,听说……实力不差?
“别操这个劳什子心了,实在撑不住了自然会拖上你。”阜远舟道。
这句话倒是让苏日暮的脸色微微好转,不过他看了看床上明黄纱纬帐后的人影,眼神有点复杂,“你要借皇帝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