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像是没看到华妃和阜远舟之间的暗潮汹涌,全然不作影响的阜怀尧看向楚故,“你要拿华妃?”
楚故从容不迫,“是,陛下。”
“证据。”阜怀尧淡淡道。
“安荣宫的太监小顺子杀害两名宫女,被当场抓获,其后招供是受华妃娘娘指使,以身中剧毒作威胁,将两位宫女杀害之后又将一瓶毒药放在她们房中。”楚故不急不忙地拿出一份口供递给天仪帝,“犯人小顺子在审讯过程中毒发,幸好太医院秦仪太医在场才保住性命。”否则,就不会有这份口供了。
华妃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面色瞬间见白,但犹辩解道:“什么小顺子小安子的,安荣宫人多,妾身都记不得有这么个人,这狗奴才狗血喷人,楚大人你不会不辨是非吧!”
楚故很耐心道:“所以,来请娘娘前去府尹府稍住些时候,和犯人小顺子当堂对质一番,好还娘娘一个公道啊。”
华妃暗暗在袖子里攥住了拳头,“小顺子片面之词,摆明了是在冤枉妾身,楚大人要拿妾身,实在没有道理。”
楚故又拿出了几份口供,“被杀害的两位宫女在死之前曾到过乾和宫,陛下、殿下和本府以及连元帅都在。”
说到这里,阜远舟注意到华妃的瞳孔一缩。
“她们是今日御书房的当值宫女,却被安荣宫的人顶替,而后,这安荣宫的两位宫人被乱棍打死,娘娘能不能解释解释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们手脚不干净,动了妾身财物,难道妾身身为贵妃,还没有处置几个奴才的权力吗?”华妃强作镇定道。
“那两位宫女是安荣宫内侍,除了娘娘您谁能轻易调度?”楚故拽住她刻意避开的话头,“那为什么她们偷偷摸摸顶替了御书房的宫女的位子?”
“……”华妃再能言善辩,也说不出所以然了。
楚故悠悠拿出最后一份口供,“在盘查宫人的时候,御书房女官也像小顺子一样突然毒发,同样被秦太医所救,醒来之后交代,”轻描淡写在骆驼上加上最后一根稻草,“她曾收受华妃娘娘的贿赂,将调开了两个宫女,将安荣宫的宫人调进去。”
话音落下,华妃已经面无人色,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一步。
所有在计划里会灭口的人都没死,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是枉然。
阜怀尧听着他们的对话,将几份口供浏览一遍,然后目光落在华服锦妆的女子身上,“华妃,你有何话要说?”
华妃怔怔地看着他。
这般丝毫私情都不掺杂其中的语气,也许于外人而言这是公平公正,但只听得她一阵心寒。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明媒正娶风风光光进了皇宫,天仪帝待她的态度却连露水姻缘的男女都比不上。
“若妾身说,这一切与妾身无关呢?”她犹不死心地问。
白衣霜雪的男子将口供还给楚故,淡漠道:“是与不是,楚卿自会查清楚,你配合就好。”
华妃对上他的眼,那双寒星般的眼眸明锐,凌厉,不动声色,真正帝王威仪!
曾经她为此痴迷疯狂,如今唯觉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