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眼巴巴帮他祸害人家闺女,只差没把他夸上天,背地里有什么勾当我都不敢想,有人啊,就跟狗一样,就爱捡那臭的吃。
嫂子,别怪我说话难听,就算你给我哥戴绿帽,好歹找个能看得过去的,不然传出去我哥都丢人。
什么东西,竟然在你眼里比他还强,难不成我哥是绣花枕头,在床上不太中用,你就看上这人‘内涵’了”
一席话,说得王家人全都面色铁青。
“说什么呢,有你这么编排大嫂的吗,她往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是她先不让我姑娘做人,爸妈,从前我是懒得计较,你们记清楚,当初饥荒,是我拿回来的粮食救你们的命,你们两个不中用的儿子差点把你们给饿死。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别的,就想让你们想清楚,往后万一生了病,或是再来一场天灾人祸,真正能救你们的谁,你们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个说法,我就当没这个娘家。”
“反了,你是要反了天啊。”王父指着她骂,见她不为所动,和婆娘对视一眼,哀叹道,“算了,我们不管了,你们小辈的事自己解决,都是自家兄弟姐妹,闹成这样给人看笑话。”
说完,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屋里,他们虽然偏心,但也不傻,哪个儿女更有出息和良心都看得一清二楚,从前只是觉得王桃枝心软,不管怎么样都舍不下娘家,才会对她不闻不问。
如今闹到这个份上,他们还真怕往后沾不到女儿的光。
王桃枝冷哼一声,环顾一圈,发现这些人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她明白,都是自己男人当上了干部,又有几个得力的亲戚,他们不敢得罪。
不然以她大哥的性子,早就捏着拳头过来打她了。
就像何瑞雪说的那样,虽然人民当家作主,依旧有不少人把奴性刻在骨子里,信奉民不与官斗。
她大哥从前看着威风,在家里掌握着仅次于父亲的话语权,小时候她看了就发憷,都不敢惹他生气,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蛋。
经过这次波折,加上肖家的事,何晓洁倒是因祸得福,耳边变得清净不少。
起码她妈不再随便插手帮她张罗找对象的事,也很少催她到外面去认识同龄人。
大年初三,工厂已经开工,蓝工装们纷纷回到岗位上奋斗。
何瑞雪往外跑的时间增多,有时候直到吃晚饭才能见到她的人,问她去干什么也不开口。
不过王桃枝的心思没有放在她身上,接到通知后,她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药桶,揪着何晓友的耳朵骂,“你真是好本事,等人家一上班就去知青办报名了,生怕被我们发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