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掠过一抹错愕和惊诧。
随后又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冷声地道:“你说句真话会死?”
顾枭南低低一笑,“不会死,但会让你担心。”
他说得极为直白,让秦蛮微微一怔,然后清冷地说:“你多虑了。”
对此,顾枭南也不介意,只是嘴角含着淡淡地笑,靠在墙边。
那虚弱无力的样子,秦蛮已经见怪不怪了。
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这个男人总是在不断的受伤。
“你这伤……”
“孟明那孙子下黑手,他知道我要找金爷那些资料,就专门设了个圈套,我差点被炸死。”
就这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把他那一个月的艰难诉说结束。
可秦蛮哪里会不知道,这期间有多危险、多困难,有多么的……九死一生!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还背负着一段师徒情分。
都说法不容情,可人到底不是机器,哪能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讲。
这么多年被悉心教导,一点一滴都是用时间堆砌起来的。
最后要在一朝一夕间全部斩断,该有多疼。
这种疼,秦蛮太清楚了。
“你没必要这么拼,完全可以慢慢来。”她对顾枭南说。
但顾枭南却拒绝:“不行,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我不能让你关太久,那样太苦了。”
“比起你死了,我彻底关里面。我宁愿多关些时间,你稳妥地把东西弄出来。”
顾枭南听她这样说,不仅不恼,反而笑得很是愉快,“说那么多,你就是心疼我了呗。”
秦蛮看他笑得得意,身体却在轻晃,那反驳的话没有再出口,转而说了一句,“去医院吧。”
顾枭南连忙摇头,脱口就拒绝,“不行,我不回医院,我好不容易从医院里逃……”
话说到一半,他惊觉自己说漏了,于是连忙噤声,垂着脑袋没吭声。
可秦蛮那么聪明,从一个逃字里就听出来他后面未完的话。
“你从医院逃出来?你是不想要命了吗?”她眉眼冷厉地质问。
顾枭南心虚地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支吾了片刻后,才说:“那个……我……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总是问我问题啊,应该是我问你问题才对。”
秦蛮神色冷然,“回医院去。”
顾枭南只当没听见地继续说:“我听他们说你被革除军籍了。”
“回医院去。”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