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仙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离开时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第二天一早张大镖头再推开那扇院门时,小院里空荡荡的,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小妖女早已不知去向,除了那只一直随身携带的小花篮外,她只带走了墙角的那朵小花。看着忽然冷清下来的小院,宅男竟然有点小心虚,小花仙虽然前科累累,但这几天在镖局倒是表现的很老实,自己就这么把人家赶走好像的确有点不太厚道,但转念一想,妈蛋,这里可是自己家啊,凭什么没权利决定让谁住进来又让谁离开?再说谁知道小妖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定她本来就想走了,临走前却还要故意装下可怜,好让某人的灵魂受到谴责,这女人简直可怕。
但不管怎么说,这可怕的女人现在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可怜的张大镖头终于能够长舒一口气,在自己的小窝里睡个安稳觉,结果五天后他接到了一封从书山派传来的书信,却又差点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你说那个书山派的弟子还活着?”刘川枫听到这消息后也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但旋即又恢复了平静,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七月七的野心啊。”
“嗯?这话怎么说。”
“先前我们分析过,七月七玩儿出这一手显然是个一石二鸟之计,第一个目的是有借口能干掉飞雨,而第二个目的则是借竞争对手的死让雷震子蒙上嫌疑,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表面上来看他似乎是整个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人虽然是七月七杀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七月七只是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的也只是工具的角色,那么有心人只要顺着这方面往下去想,很容易就怀疑到雷震子身上去,而一旦书山派的高层意识到这一点,肯定会重新对下一任掌门的人选进行重新考虑,毕竟,无论哪门哪派都绝会让一个残害同门的人来执掌门派的未来。”
“可这里还有个问题,如果说在掌门的竞争上雷震子和死去的那个死掉的书山弟子属于第一梯队,那按照我们先前的想法,真正的受益人应该是第二梯队中的某人,但后来我又了解了一下书山派的内部情况,发现第二梯队大概有十几人的样子,可这十几人在竞争力上并没有本质上的差距,这就有趣了,七月七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冒着被书山派制裁的风险做出这种类似公然挑衅凉州武林霸主的事情来,最终的结果竟然没办法决定真正的受益人是谁,从那时候起我就意识到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被我们忽略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书山弟子的死而复生了,这才是整个剧本中最精彩的一环,对了,你知道这人的名字吗?”
“唔,貌似是叫……严段段吧。”
“李一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他的死活本不该牵扯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正引起大家注意的是严段段,而这次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他先用自己的假死让七月七和他配合,从而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对他最大的竞争对手雷震子产生了怀疑,而七月七明知道会触怒书山派却还是答应同他合作,也正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并不会和书山派真的结下死仇。”
“严段段一直活的好好的,并且会在某个时间点上以某种合适的理由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大概还会给自己营造一个历经万险,侥幸活下来的英雄形象,嗯,他的原定计划里这个出场仪式应该还会在推后一段时间,一来是为了让他先前的假死所引发的一连串反应再发酵一段时间,让所有人都对雷震子产生怀疑和猜忌,如果雷震子本人不够冷静的话甚至还会再送给他一份大礼,这样他就等于在这次掌门位置的竞争上提前胜出了,二来,则是为了和七月七撇清关系,让人没法怀疑到他,但没想到后来还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你救下了飞雨,导致七月七在书山派的最后通牒前没法交出尸体,不得不直接面对凉州武林霸主的怒火,这时候严段段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复活’提前一段时间了,赶回来挽救自己的盟友,他的出现让七月七逃过一劫,既然严段段没有死,那书山派自持身份,当然也不会再对七月七动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在这个节骨点上出现,似乎太过巧合了一点,正好解了七月七的灭顶之灾,这点可能会让有心人产生联想,但总的来说他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了。”
最后刘川枫点评道,“严段段这手玩儿的很漂亮,他这一死一活既提升了既包装了自己又玷污了雷震子,基本上已经把竞争对手踢出局了,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就会是书山派的下一任掌门,唯一担心的恐怕就是他的盟友七月七会不会用这件事情来要挟他……咦,等等,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七月七有个什么圣子计划?”
张大镖头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该不会是想暗示我,这个严段段就是七月七安插在书山派的圣子吧!这……这他喵也太惊悚了,未来凉州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人竟然是七月七的人,你确定这不是再拍无间道,大哥你到不如说三合会的老大韩琛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刘川枫悠悠道,“其实你再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严段段如果和七月七没有这层关系,那他这个人的野心也一定大的可怕,为了登上掌门的位置他甚至不惜和七月七联手,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始终有把柄捏在别人手中,如果哪天他真的成为了书山派的掌门,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昔日的盟友七月七,而七月七那个神秘的大老板同样也是一个控制欲望极其强烈的人,很难相信这样的两个人能拥有什么稳定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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