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邵刚的长子吴瑞坤已经八岁,虚岁九岁了。
得益于窦默与许衡等人的全力教诲,吴瑞坤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都是表现不俗的,这被窦默和许衡宣扬出去,得到很多官吏的赞誉。
窦默与许衡倒不是想着要宣扬自身教谕之水平,而是通过宣扬吴瑞坤的聪明睿智,达到宣扬吴邵刚绝非一般人的目的,而窦默与许衡的这种宣传,得到了李庭芝和郝经等人的大力支持,而逐渐熟悉了节度使衙门事宜的刘秉忠和张文谦,同样是支持的。
这已经足够的证明,吴邵刚的威望达到了其他人不可能企及的高度。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只是碍于吴邵刚对这方面事宜的反感,众人暂时不会提出来罢了。
窦默与许衡两人进入厢房的时候,吴邵刚已经在等候了。
许衡尽管出任了侍御史,可还是会抽时间到云川学府去授课,而且御史台需要诸多的官吏,有些时候许衡也会从中挑选出来精干睿智的读书人,加入到御史台之中,一段时间窦默甚至有些意见了,若是突出的学生悉数都挑选到御史台去了,节度使衙门要求派遣地方官吏,窦默岂不是无法提供人选了。
看见窦默与许衡两人,吴邵刚连忙站起身来,对着两人抱拳行礼。
见到这一幕,窦默和许衡连忙稽首还礼。
“窦大学士,许侍御史,你们应该受我这一拜,犬子得益于二位先生的教诲,学到了知识,长了很多的见识,我很是满意。”
窦默看看许衡,跟着开口了。
“大人过奖了,这都是许侍御史和下官应该做的事情,若是我等教授不好,就无颜面对大人,更是辜负了大人的信任。”
读书人说话总是有些文绉绉的,吴邵刚其实不习惯这一套,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情,都喜欢直来直去,可云川学府的情况不一样,毕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聚集的地方,咬文嚼字是常有的事情,毕竟这也是学识的一部分。
所以和窦默等人说话的时候,吴邵刚也是比较注意的。
寒暄了关于吴瑞坤学识方面事宜之后,吴邵刚的话锋一转。
“吴瑞坤虚岁已经九岁了,二位可否记得我当初的话语,九岁的时候,就要出门去历练了,总是呆在府城之中,不可能知晓百姓的疾苦,更是不知道民生的艰辛。。。”
吴邵刚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窦默就急着开口了。
毕竟窦默是吴瑞坤的先生,在吴瑞坤的事情上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大人之决定,下官不同意,不知道许侍御史如何看。”
许衡也跟随开口。
“下官与窦大学士的看法一样,不同意大人之决定。”
吴邵刚微微摇头,表示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应该说吴瑞坤的年纪还小,没有必要这么早出去历练,千年之后的这个年纪,还在背着书包上小学,在父母的面前撒娇,可是吴瑞坤的情况不一样。
治国理政,政策必须有延续性,也就是说,继任者的能力和品行,是决定一切的基础,就算是铁打的江山,继任者荒淫无道,也会将大好的江山葬送,吴邵刚无法知晓千年之后的事宜,可是他们还是能够掌控近百年的局面,那就是培养出来性格坚韧、品行优异、学识精湛的接班人。
帝王的江山父子相传,符合这个朝代的规律,若是按照千年之后的模式操作,一定会天下大乱,这一点吴邵刚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他会特别注意对吴瑞坤的教谕。
看见吴邵刚摇头,窦默有些着急了。
“大人应该明白拔苗助长的道理,吴瑞坤年岁尚小,此刻出去历练,也不一定能够真正知晓民生事宜,下官的意思,还是等到吴瑞坤冠以成年礼之后,再行出去游历。”
许衡看了看窦默,眼神有些复杂,情急之下的窦默,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看样子读书人的本性还是没有消除。
吴邵刚倒是无所谓,他知道窦默的苦心。
“窦大学士,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不过我必须这样做,吴瑞坤若是在这个年纪,不能够知晓民生之疾苦,那他就不配是我的儿子,我不是要求他全部都懂得,完全知晓其中的道理,我是想着让他明白,民生不易,要敬畏百姓,绝不能够因为自身的喜好,而劳民伤财,治大国如烹小鲜,日后做每一件事情,都要详细思考其中的利弊,要为天下苍生着想,要为江山社稷着想,不要过多的考虑自身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