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场景在五个村子里时常发生,随着幽州越来越多的玩家渐渐不走主线后,幽州许多类似陨石宗宗主这个层级的人渐渐感觉到一种威胁。
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利剑,关键是这把利剑还晃来晃去,搞不清楚这把剑什么时候落下,最恐怖的,这把剑还在变大。
形雀派一个在陨石宗附近的使用弓箭为主宗门,实力比陨石宗弱,在目睹了陨石宗灭门的全过程后,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用来炫技的弓箭,在别人手中成了杀人利器。他们表示虽然看到了时代,手里也握着钥匙。
真用的时候,却发现钥匙型号不对,首先是他们无法像玩家那样,行令禁止的整合度,一窝蜂派出去,没问题,可面对掌握游击战十六字真言,加骑兵,加军队制度,加不断攀升的科技和人口,简直就是一窝原始人面对一堆坦克一样绝望。
哪怕是派过去的卧底间谍什么的,派出去越久,反馈的消息越少,消息也越危险。
虽然黑虎寨依旧在经营自己的地盘,不会来侵犯它的地盘,但是猛虎居于旁,岂能安心,于是形雀派决定和周围的门派联合,一举击败这个另类的怪物势力黑虎寨。
当形雀派掌门行动的时候,黑虎寨程源并不清楚,毕竟在他眼里,一群地盘都不会经营的人,冢中枯骨,除了地盘,压根没什么油水。目前程源在意的是另一个游戏,《神器大陆》或者说外国版《器与武》。
本来程源开心地在幽州外抓牧民收编的,牧民越抓越少不碍事,反正完成收编就够了,但是最近有一些白皮肤的人从大漠外面来,而且用着蹩脚的中文讲着越界了,不然东征了。
有种奇怪的宿命感,然后程源继续抓牧民,还跑到隔壁雍州去抓,这下子雍州玩家感觉更加不对劲了,尤其是看到边境外,一群骑兵到处冲锋抓人,身边原本谈笑风生的飒爽游牧小哥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甚至对他们面露恐惧与愤怒。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过了一个月后,程源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接到一个消息,面前朝他鞠躬的玩家大声说道:“报告寨主,周围五个宗门,以黑火教为统领,朝我们的村子打来了,我们的驻军正在拼死抵抗。”程源大声说道:“可恶!”反手将手里的碗扣在桌子上,“都是冢中枯骨,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偷袭我的村子!”
这是玩家小声地说道:“大概是你这段时间没去打它们,它们以为你好欺负?”程源恍然大悟,“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原来它们一次还认不清实力的差距啊。”玩家继续说道:“可一旦村子失手,他们杀进村,我们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程源摆手,“传我命令,召集全军,该清扫家里了。”玩家问道:“万一村子被攻陷怎么办?”程源用筷子将桌子上的饭菜扫回碗里,现在粮食很值钱,可不能浪费了。随后拿着装着饭菜的碗低声说道:“先把人召回来,这次之后,应该就不会这种事情了。”
当玩家出门后,很快,黑色的狼烟从黑虎寨中升起,由近到远,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又一根的黑烟不断冲天而起,渐渐超出程源视野的尽头。
烽火示警,虽然看着技术落后,但在电话出现之前,这个技术的确简单又实用。很快一个名为战争的新事物即将降临,大漠里,一个个穿着白甲的骑兵,看着冲天的狼烟,有的甩了一下手中沾血的弯刀,有的放开的弓弦,不约而同,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黑虎寨方向汇集。
不到一天,在幽州边境的人们隐隐听到雷鸣般的声音,那是大规模军队前进时践踏大地的声音,这个世界真正的死神诞生了。
程源虽然在幽州只有五个村,可实际上,程源靠着外出收编游牧势力,实际上已经鲸吞了大半的漠南,毕竟打秋风都打到隔壁雍州了,再远一点,翼州北方可靠近《神明圣器》的地盘了,大半的漠南加上幽州大部分玩家的投靠,程源的实力早就不是幽州npc们可以想象的。
光是重骑兵都已经有一千人,身披重甲,手持五米长的长枪,马上也披着重甲,连人带马近半吨,半吨的钢铁巨兽冲锋起来,就算是武林高手,哪怕灵器在手,想正面硬抗都要掂量一样,更别提还有成群的。
更多人选择自由度更高也更安全的弓骑兵,背着弓箭,别着弯刀。骑兵很多人选,毕竟选择幽州的人,大部分都是奔着骑马选的,不过玩家的数量还是太多,马的数量不太够,所以还是有人选择了步兵。
这类没马的玩家大部分都在村里呆着,平时多是文职,或者闲职多将铠甲武器之类的放在家里。大量的军队对应的军工业同样恐怖,毕竟威成光这类的生产玩家,已经弄出了灌钢法炼铁了,他们还在试图弄出一个大锅,想直接大步前进,进入高炉时代,只是采矿的人太少,目前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
在面对周围宗门的入侵时,这些平时教书,做基建,种田之类的玩家,穿回原来的铠甲,冲上第一线。
赵平穿着被血染红的铠甲,肚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肠子都被一刀两段了,已经活不成了,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赵平呵呵一笑,“太好了,他们都很安全。”
赵平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五个字,永别了,同学。随后在黑板的一角下,写下自己的名字。赵平再也撑不住了,靠坐在椅子上,血液顺着大腿不断流淌在地面上。
赵平的脑海想起自己在这个讲台上的经历,“做老师,真好。”现实里,他做不了老师,只是一个在老板命令下,不断工作的社畜,在游戏里面对一群npc,自己居然能写出教案,真是不可思议,恍惚间,他想起自己的小学时写的一篇作文《我要成为老师》,一瞬间血红色的粉笔跌落,讲台上的赵平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