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补充道:“就她这个段位玩不出什么花样,当看热闹打发时间。”
服务员离开前打了一个电话:“哥,我没毛了……他怎么就没事呢?……好,我把他约出去,伱只要打断他一根手指就行……”
五分钟后,一位身穿运动服,扎双马尾的女孩出现在食堂,她特意选了金阳所在桌子走过来。走到近处,女孩脚一崴,人朝金阳靠去,却被崔建抱了满怀。
端木一边啧啧道:“崔建,你这样会被打断一根手指的。”
崔建把羞红脸的姑娘扶好,对她一笑,坐了回去,对端木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投之以手指,报之以断腿。”
端木劝说崔建:“年纪轻轻,不要动不动喊打喊杀。”
崔建侧头看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急摇头,逃一般的离开。
雪松一双纯真大眼睛看云馨月:“妈,他们在说什么?”
云馨月叹气:“没事,你别管。”
金阳一样不明白,不过他和端崔交流不多,倒是有心和雪松亲近。现在听闻云馨月是釜山云家的掌舵人,他更想交雪松这个朋友。于是询问雪松的训练时间,提出自己的教练对力量训练很有经验,约雪松参加自己私教班的力量训练。
云馨月趁两个男孩凑在一起聊训练,头凑近崔建:“喂。”
崔建偏头,警惕问:“干嘛?”
云馨月:“帮我盯着这臭小子。”
崔建:“工作期间不摸鱼。”
端木瞪大眼睛看崔建,惊讶于崔建的厚脸皮。
云馨月:“你帮我留意一下,看他是否和哪个女孩亲近。”
崔建:“哦。”
云馨月拿出手机:“你号码多少?”
崔建莫名其妙的看云馨月,拿自己手机打了一串号码,云馨月拨打号码,接通崔建电话,崔建仍旧一脸不解:“你完全可以从雪樱那拿我的号码。”
云馨月边编辑号码边回答:“但你没有我的号码。”
崔建道:“我不需要。”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没有编辑来电号码的意思。
云馨月手指一顿,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但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云馨月看崔建:“或许你有困难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崔建反问:“什么困难?”
云馨月:“比如钱。”
崔建:“我老板是叶岚,我救过她。”我老板有钱,又欠我人情,需要救急时,我怎么可能找你借钱?左端木,右于明,李然在腰间,谁没个几百万美刀。
云馨月:“比如你出差到釜山,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请你吃饭。”
崔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自己脑袋秀逗,打电话让和自己不熟的大老板与自己一起吃饭。
云馨月又想了一会,然后一拍雪松的胳膊:“儿子,你对我有什么需求?”
雪松认真想,再想了想,摇头:“没有。”
端木一直注意双马尾,道:“崔建,我过去和那姑娘一起吃饭。”
崔建看向那姑娘,对上姑娘看自己视线,姑娘急低头,做贼心虚的表情一目了然。崔建道:“好,让她别折腾,免得毁掉自己的大好人生。”
端木离开,云馨月还在思考,思来想去,她发现自己的存在对崔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说难听点,在崔建看来,她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虽然很难以接受,但却是事实。
难道崔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和雪松交换电话号码?有云馨月想的原因,崔建确实喜欢简单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崔建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走着一条不归路,任何被牵扯到自己生活中的人,都可能因此被连累。崔建与李然他们是工作关系,与雪樱、叶然诺是同住关系。比较特殊的是余明,由于余明是独立调查人,他有面对黑白世界的能力,是崔建目前唯一认可的好友。
端木?是朋友还是同事?无所谓,崔建知道他是一个带有强烈立场的人,有可能因为立场扭转朋友关系。
至于雪松和云馨月这样的普通人,崔建秉承少往来和不往来的原则,不给自己找麻烦,不给对方惹事端。
并非崔建敏感,以刘胜为例子,他的暴露和老金与他往来有关,老金的暴露和他的孩子有关。刘胜暴露后,他的所有信息都被详细盘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几万元转账记录。好在崔建和刘胜接触不深,管家帮他抹掉了一条转账记录,这才没有波及到崔建身上。
童年的崔建,是职业杀手中骗取目标信任的工具,他将心怀善意的目标带到偏僻地点,再看着养父母和义兄将他们残忍的杀害。这也导致如今的崔建对主动给与的善意反馈带有很大抵触情况。所以崔建无论在美国,在挪威,还是在韩国,他都没有自己的社交圈。
相对旁人的恶意,崔建反而更难以接受别人主动带给他的善意。
最典型当然是他杀死养父母和义兄的导火索。那位善良的女人明知道危险,但为了他的安全,还是单独来寻找他,最后被养父母残忍杀害。崔建无数次在心中想,那女人真傻,假如她自私一些,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只是多挨几脚,回去之后被关黑屋,被电刑惩罚。
在崔建看来,雪松和雪樱都是带有善意的人,并且和自己相当聊的来。至于云馨月,崔建一直有戒备心态,他能看出她隐藏了秘密。不过崔建懒得去想云馨月想干什么,对于没有兴趣的事,他的作风一贯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露出獠牙。
崔建思维简单粗暴,雪松和雪樱不带有意图的和他接触,这就是崔建认为的善意。云馨月带有不明意图的刻意接触,这就是崔建认为的恶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