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在沙发上睡觉的,这两个人也算头一份。沙发挤虽挤,睡得却香,比以往的任何一觉都香。呼呼噜噜直到天大亮,老人们的电话打来,两个人才懵懂坐起来。
王庆芳问他们包饺子了没?对视一眼,完了,到底是没有经验,俩人竟都没想起饺子这事儿来,这一年怕是交不了好运了。
老人无情嘲笑他们,说他们从小到大没自己操办过过年、两个人凑不出一把过日子的好手。
苏景秋辩解事出突然,没有时间准备。王庆芳就问:面有吗?肉有吗?水有吗?
“有有有。”
“都有,就饺子没有!”
司明明在一边捂嘴笑。这时陆曼曼在群里哀叹:“禁/欲了!禁了!”
她过年回到父母家,这才发现完了,她自由的灵魂被禁锢了。为了避免父母唠叨,头发染回黑色、指甲卸了、脐钉摘了,好好女儿的样子。原本要大年初一离家回归自由,这下好了,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初一一早就挨了这年第一顿骂,说她好吃懒做日上三竿不起床。
张乐乐则幸福一点,一一从某一天开始跟姥姥睡,她从放假那天开始就每天能睡到自然醒。过年更是什么都不需要她伸手,自有父母操办。时隔几年之后恢复了啃老,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女孩。
司明明呢,看看身边的苏景秋,万万没想到,她这一年竟是三个人之中唯一一个有家庭的。这放在从前简直很不现实。
陆曼曼最先发觉这个,发一条语音嚷嚷:“司明明!昏天暗地!昏天暗地!”
可不是昏天暗地么!
哪也不能去,大眼瞪小眼。起初司明明还能保持理智,奉劝苏景秋要懂得节制。说年轻人的精力就像子弹,打完了枪就只是摆设了。苏景秋心想我正当年,我子弹可打不完。于是每天在屋里抓狼狈逃窜的司明明。但碍于后者养生的意念太坚定,他每每都还将她放了。
真真正正过年吃素。
到了正月初五那一天,司明明一睁眼,想到这又是循环往复的一天。且前一天她刚接到公司的任务,各事业群年后开始一周的居家办公,邮件、公众号推送内容正在筹备,而她们也紧锣密鼓地开始统计员工的设备是否需要邮寄。与此同时,公司发起了志愿者项目、通过线上服务解决一些人的居家问题。
司明明作为这些新任务的推动和执行者,预见到她还要跟苏景秋关在一起很多天。而这些天,两个人每天吃饭、各自玩各自的、吃饭、聊天、他追逐她跑、吃饭、睡觉,如此往复。
司明明想:今天又很无聊了。今天干点什么呢?
听到客厅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她去看了眼。她那个对自己外在形象要求极高的老公苏景秋先生,正在那里举哑铃。
汗从他的脸上、脖子上留下来,一张好看的脸憋得通红,身上的肌肉群因为训练开始充血,肌肉看着比平常还要大。
挺性感。
司明明骤然发觉自己有了新的审美,她竟然觉得苏景秋挥汗如水吭哧吭哧的样子很性感,很值得她钻研。
完了,我真的无聊疯了。我从来没这么无聊过。
她的目光带着无比的兽性,苏景秋察觉到不对回头看她,饶是他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吓一跳。
“干嘛呢!”苏景秋喝了一声。
司明明不为所动,以命令的口吻说:“十分钟时间洗漱干净,不然你未来十天没有机会。”
苏景秋先是有逆反心理,不是我追你逃的时候了?紧接着跑进了浴室。
他展示了一个心急如焚的男人如何用三分钟时间清洗身体,甚至吹了头发,个中狼狈自然不必细说。当他跳到司明明床上的时候,连楼外面的野猫都能感觉到震颤。
但野猫显然习惯了,这些日子,这个小区以及隔壁小区、以及不在它巡视范围的小区,都陆续有很多震颤。野猫喵一声,准备听听这家有什么不一样。
首先,这家的女人只是在喘,她没动静。男人显然不满意,逼着她叫老公,一声不够还要两声,叫了老公还不够,还要问她:“进哪去?”
女人自然不会说,啪了一声,被打在哪里了呢?野猫歪着脑袋想了想,屁股。
可惜它不能听了,这家的男人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将那个换气的开着小缝的窗关上了。
苏景秋回到床上,抓住司明明的脚踝,往下一带,她就置身于他的下方了。
“想在上面吗?”他问。
司明明摇头,后又点头:“可以试试。”
那感觉自然是不同的,她居高临下看着他,没有什么经验,全凭直觉在动。却也异样。
想起些身,被他按着又坐了下去。
她出了一身汗,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总之,忍不住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