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八)(2 / 2)

明明,明明 姑娘别哭 5474 字 3个月前

她要什么呢?偶尔解决生理需要、她不想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有人一起吃饭、偶尔聊聊天,就这样好像就够了。苏景秋也不想低头,他又没做错什么,这一晚上就是对他情感的凌迟。王庆芳说得对:他就不该用那种方式爱司明明。那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他起身穿外套,一边穿一边想:我不能一句话不说就出门,那显得我没有气势。我得给司明明撂几句狠话,让她知道我也不是好拿捏的!于是出门前对司明明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办的操蛋事吧!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说完了又感觉司明明大概率不会主动跟他谈,又加了一句:“最晚明天晚上,你不跟我谈我跟你谈!”他还想摔一下门,但门关上的瞬间他又用手挡了一下,可不能摔门,大半夜的扰民。

他去到酒吧,看到顾峻川也在。从广西回来的时

侯还春风得意的

人,分别的时候还跟顾峻川显摆自己略胜一筹:他老婆喜欢他。

这下好了,灰头土脸,整个人蔫了。

“怎么了?”顾峻川问。

“迎来了婚后第一次吵架。”苏景秋心烦意乱,也不怕好朋友笑话,对他倒豆子一样地说:“你是没见过司明明的嘴脸,她也太牛逼了,三两个字就能把我弄死。她自己没事儿人似的。”说完想起给他发照片的姑娘,拿出来给顾峻川看:“你看!怪我吗?我都不知道她是谁!”顾峻川看了一眼,也帮他想了下,最终摇摇头。苏景秋这人一次只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绝不跟别人胡来。不不不,他从来不胡来。他压根就不喜欢聊骚,他觉得恶心和浪费时间。很可惜,司明明自己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苏景秋告诉自己这一次坚决不低头,坚决不主动跟司明明说话,除非她跟他说话!

司明明呢,因为生了气,在他走后责备自己:就不该动气,不该跟不值得的人动气。那苏景秋算老几?不过是她婚姻的实践对象,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对,手机里还是备一份离婚协议,以备不时之需。她在自己的文件里翻出一份模板,并在电脑上有模有样改起来,婚后共同财产?没有。孩子?没有。感情?没有。

都没有。

这协议非常好写。她一边写一边想:就该结这样的婚,离起来也容易,哪像张乐乐,离婚扒层皮。

离婚协议写完了,哪个问题又冒了出来:那姑娘为什么给苏景秋发那样的照片啊?她不知道他结婚了吗?消了的气又腾地起来了,“啪”一声合上电脑。

走心了。

或许不是郑良的原因,也不是那姑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司明明说不清。这一晚她跟熬鹰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想把自己的状态理清,但很可惜,她理不清。快天亮时门响了,苏景秋回来了。他脱衣服、去卫生间、冲澡,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也屏息以为他会来敲门,但他没有。苏景秋需要信任。在两性关系里,信任是他的红线。所以他破天荒生气,并无法自治。

第二天上午王庆芳打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两个人各开各的车,谁也不理谁,大有分道扬镳的架势。到了王庆芳家里,看到聂如霜竟然也在。原来是王庆芳搞了两只帝王蟹,说要搞全蟹宴。

眼看着要过年了,王庆芳家里的好东西源源不断,她看着头疼,就要求他们每周末回家里打牙祭。她和聂如霜拉着手说话,那头司明明和苏景秋各自守着沙发一端,谁也不搭理谁。好像对视一眼就要长针眼一样。聂如霜眼尖,察觉到两个人的异样,就开玩笑道:“要离婚就早说,给我们点心理准备啊。”

苏景秋故意瞪司明明:“听见没?要离早说。”

司明明就对苏景秋勾勾手指,让他跟她走。两个人找个没人的房间,门一关,司明明拿出手机递到苏景秋面前。苏景秋要看,她却突然将手机放到身后。不知为什么,不想让他看到那份协议想到要离婚,她的心里扯了一下。

就那一下,让她改了主意。

苏景秋好奇她手机里有什么,动手去抢,她不给他看他偏要看,他的长手臂伸到她身后去掰她手,她抬腿踢他,两个人像小孩子打架一样扭打起来,一不留神双双跌倒在床上。他一手将她双手按在头顶,嘴上很凶:“小样,你以为我弄不过你呢?我是舍不得懂吗?我看看你手机里是什么!”拿过手机到司明明面前刷脸解屏,很好,司明明这个怪人,她没设置刷脸开屏,要输密码。于是又逼司明明说密码,司明明咬紧牙关偏不说,他就作势要掰掉她的牙,恶狠狠道:“说不说你!”司明明咬他虎口,他因疼痛沉下身体,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

太没出息了,苏景秋想:打着架呢!大兄弟却有自己的想法,盎然挺立起来。

司明明则想:男人果然都是畜生,打着架呢,都不影响他胡思乱想。

她的目光让苏景秋不自在,他眼睛看向别处,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郑良没有任何想法,那女的我也不认识。”司明明一直盯着他,最后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她。外头王庆芳敲门让他俩出去吃饭,苏景秋应了声,然后又压低声音问司明明:”干嘛?”

“我相信你。”司明明说。她也不生气了,莫名其妙生气可真无聊,轻轻亲他脸颊一下:“我也知道你对郑良没想法。“走,回家。”苏景秋一把将她扯起来,司明明身子向后仰跟他对抗:“还没吃饭呢!我不回!苏景秋你别犯病!”“吃个屁!”苏景秋只想赶紧回家继续昨天的事,但司明明死活不走,最终两个人心猿意马吃了一顿饭,苏景秋吞咽的速度有如小猪进食,叫一个失态。王庆芳和聂如霜互看一眼,撇撇嘴,他们走的时候她们都没开口留人。路上的时候苏景秋有点后悔不应该让司明明开她的破车,他快要爆炸了,她还慢腾腾让别人插队。进了家门就脱司明明衣服,动作有些粗暴,司明明一个劲儿说:“苏景秋,你冷静。”“我冷静不下来。”他扯着她的手去摸,梆梆硬的东西。额头相贴,他哑着嗓音说:“我也是人,一个烂俗的人,我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癖好。我们可以磨合,但你不能要求我变成另一个人。”苏景秋从前哪里敢说这样的话,是吵这一架把他吵明白了。一整夜在酒吧里等司明明消息等不来,眼睛熬成狼一样的时候,就明白了。王庆芳说得对,他那个爱法不行。这是他们婚姻里第一次真正的吵架,持续时间不长、过程也不激烈,并没有一般夫妻那样撕破脸。但在司明明看来,这已经很可怕了。苏景秋把她带进浴室里,将她抵到门上。对她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夫妻之间不能一起洗澡。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我不能看你。你要背着我换衣服,要离我远远的。为什么呢?”这一天的他充满进攻性,想要突破司明明心里那奇怪的防线。司明明被困在他和门之间无路可逃。她从来没在这的情形下萎势过,她不喜欢这样,她向来喜

欢安全地带、如果可以,她喜欢一成不变、稳定;如果想要的再多一点,她希望能够掌控

但婚姻不是掌控的游戏,苏景秋也是强势的人,一旦他难受,他就会反弹。

司明明的眼里满是倔强,但看到苏景秋眼里一闪而过的伤心后,她忽然就停止了无声的挣扎。

心里那根弦被拨了一下,很轻,像一场古弦乐的第一个音符,很快就消失了,但不能没有。

她将头垂在他肩头,轻声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苏景秋。”

“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他还拼命抵着她,快要吃了她似的,司明明的安全地带消失了,那只猫露出尖锐的爪子朝她挥了一下,这场角逐才刚刚开始。怎么忽然之间就乱套了?

苏景秋问她:“你出去吗?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出去吗!”

司明明推他想向外走,但身后忽然响起了水声。哗啦啦的,紧接着她叫了一声,肩膀就湿透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