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秋不服:“那不叫套近乎,那叫交心,你不会懂的。”
”好吧。”
司明明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看到王庆芳之前送来的白白净净小馄饨整齐摆在盘子里,碗里已经调好汤底,而锅里的水已经咕噜噜开了。苏景秋这人事儿多,明明一锅就能煮下的馄饨他偏要分两次煮,说宽汤才好吃。煮好了就让司明明先去吃,他做第二碗。餐桌上有腌好的小菜,炸好的油条,再配上一碗馄饨,很有一番美感。
日子就是这样过的,不知不觉之间,家里有了所谓的秩序:冰箱里有不间断的可口小菜、双方父母定期送做好的半成品来、房间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生活用品渐渐统一了风格。对司明明这种人来说,生活的舒适度慢慢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她也渐渐认为,倘若一段婚姻之中,有一个合拍思想和行动都和拍的人为伴,那真是妙哉美哉。更遑论这个人偶尔会叨念喜欢她。婆婆王庆芳给司明明传授经验:当年我和你爸也是见一面就结婚,那时哪有什么感情?我就觉得这男的挺好看,他就觉得我家庭背景好,挺有钱。结婚以后才发现,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有也决定不了真感情。得相处,日复一日相处。你看你俩,这处得多好。
司明明也觉得这生活八成是对味儿了。就是这样平凡普通的日子,浸在细枝末节里,渗透到每一眼、每一次呼吸里,让人安稳。当她出现在好友面前时,陆曼曼又故意起哄:“哎呀呀,有稳定性生活的女人不一样啊!”
司明明拍她头一下,问张乐乐:“一一呢?”
“跟姥姥上早教班去了。
张乐乐打了个哈欠:“好累,但开心。”说完这句眼睛亮了,带着八卦的神情:“你们知道我碰到谁了吗?”“新工作怎么样?”司明明又问。
“谁?”陆曼曼问。
“就有一次在游乐园里见到的那个爸爸,你们还记得吗?”
“那个英俊的好脾气的爸爸?”陆曼曼问。
“对!”张乐乐点头:
“我们在一栋办公楼里,有一天在电梯间碰上了。他竟然还记得我,问我一一怎么样?是不是会说很多很多话了。”陆曼曼一拍桌子:“那男的我记得!我对他印象好!看着不阴险!”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张乐乐有点困惑:“我又不谈恋爱。就算要谈也要拿了离婚证再谈啊。”“你别给我来这套,你跟白杨已经确定要离婚了,是他自己总拖着不去。你们情感已经破裂了,婚姻名存实亡,你看看别的男的怎么了?”陆曼曼教育张乐乐:“看看别的男人,又不让你结婚。“我也不打算结婚了。”张乐乐说:“我这段还没结束,对婚姻提不起兴致了。我只想带着一一好好过日子,把一一带大。说实话我现在看见男的就抵触。大概刚离婚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过程,很讨厌异性、觉得婚姻麻烦、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与人交往太累了,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疲惫。但对张乐乐来说,整体又是快乐的、阳光的、向上的,她很久没有一个人全权计划某些事了,那种做决定的感觉真的很好。比如最近,她想一个人带一一去珠海和广州,小朋友都喜欢的地方,也想借机实现一一人生中第一次飞行体验。她有些担忧地问好友:“我可以吗?我能行吗?我怕我一个人带一一顾不过来,也怕她在外面生病、水土不服,万一生病了就糟糕了,我“别焦虑。”陆曼曼说:“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无业游民”朋友。我陪你去,你发我行程就行。就那游乐园过山车,我自己能坐五个来回。我爱玩!”张乐乐就又开心起来,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司明明也想去,但年底了,她接连几个总结汇报要做,还有几个大会要参加,实在腾不出空来。这些都没关系,最让司明明烦躁的是她需要跟胡润奇一起出差。那个项目立项后,司明明安排了专人对接胡润奇公司和团队,她着实躲了个清闲。加之胡润奇去国外结项,他们只偶尔碰到一次。每次胡润奇见到她,眼里都有探究的神情,似乎急切想跟她叙旧。“干嘛啊他?”陆曼曼说:“那孙子还是那么阴险吗?”
“不知道啊,不熟,但避不开。”司明明咬着吸管,看着手指发呆。苏景秋管太宽,在她出家门前为她的拇指食指套上了指套,还威胁她:摘掉给他转五百。他准备借此发家致富。“那莽夫是觉得打劫你比开餐厅赚钱吗?”陆曼曼玩笑道。她至今还未以司明明朋友身份正式见过苏景秋,但苏景秋的笑话她倒是听来不少。“他餐厅生意不错,出了几款新品卖爆了。”司明明认真替苏景秋解释:“他其实比我收入高。
“司明明你又听不懂玩笑!”陆曼曼嘟嘴抗议道:“而且你竟然替他说话!”
司明明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的心永远向着你。”
“除非你说苏景秋是狗。”
“你胡说。”陆曼曼哼一声
“苏景秋是狗。”司明明说。
一边的张乐乐听不下去了,打断她们:“好歹苏景秋帮过我几次忙,我要站在苏景秋那队,他不是狗,他人不错的。”“你也不识逗是吧?一个个被苏景秋洗脑了吗?”
她们就又笑作一团。
胡润奇给司明明发消息:“周一一早机场休息室见?”
陆曼曼头凑过去,啧啧一声。
”好。”
“苏景秋知道你跟苍蝇一起出差吗?”陆曼曼问。
“不重要。”
司明明真的觉得不重要,苏景秋心很宽,不会吃无谓的醋。更何况他看不上胡润奇,见过一次后就说胡润奇是装逼犯。后来胡润奇又去过一次健康餐厅,苏景秋一眼就认出他。当时就跟司明明说:“那个装逼犯来了,今天穿的跟gay似的。司明明对此很是头疼。苏景秋对人的评价总是粗暴直接,重要的是她竟然也觉得他说得对。胡润奇那阴沉的气质看着的确不对劲。她到家后苏景秋已经走了,她就速速打包了行李,想到还是跟他说一声为好,于是给他发消息:“明天一早我去深圳,周五回来。苏景秋已经到了酒吧、看到司明明的消息莫名心慌,简单安顿一下就掉头回家了。他也说不清怎么了,司明明经常出差,天南海北地跑,按说他习惯了的。但这次就有点心慌。也不是心慌,就是好想她。进门的时候吓司明明一跳,她正在敷面膜,讲话也不太清楚,含糊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出差不提前跟我说。”苏景秋说:“出好几天,我今天当然要回来陪你睡觉。
苏景秋擅自宽衣解带,司明明坐在那看着,有种去夜店的感观。那跳舞的男模特不停地卖弄展示,苏景秋与他们相差无几,不同的是,司明明觉得苏景秋更可口。她这么想的,也就说出来了。
苏景秋内裤脱一半又穿上了,瞪着司明明,震惊地问:
“你点过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