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喝的。”他推销了一句,一边垂着眼睛让alpha女友擦拭泪痕,一边用湿淋淋的目光看着她,“记得回我的消息。我会好好宣传电影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绩很好,你放心。”
“我们的孩子?”
陆渺说:“我们的作品。……可以这么叫吧?”
程似锦忍不住笑,觉得他讲话笨蛋又可爱。她低头哄了几句,让小男友不要哭了,他好不容易才忍住难过,艰难地松开手。
程似锦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问他:“你有没有什么随身物品,给我一个。”
“随身物品?”陆渺愣了一下,“干什么?”
程似锦捏了一下喉咙,她这两天确实感觉到对空气中的小麦面包味儿很敏感,于是说:“我好像快到易感期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alpha对于易感期打抑制剂习以为常。”程似锦道,“算是正常现象,不过我们最近的……夜晚生活太和谐了,我不确定会不会像阻隔贴一样出什么问题。张助咨询了医生,提醒说带着一些你的东西,以防万一。”
陆渺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给她,贴身物品的范围实在太广。他思考片刻,把领带解下来递过去。
一条色彩比较跳脱活泼的领带。
程似锦接过来叠好,看着他没有领带修饰的领口。白衬衫的领子变得有些凌乱松散,她盯了几眼,道:“衬衫也脱下来给我吧。”
陆渺:“……不要,我的外套没有扣子,会走光的。”
程似锦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女性alpha的衣服尺码偏大,这种衣服类型又都做得比较中性,把他裹严实完全没问题。
陆渺钻回车上换衣服,把衬衫叠好放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手提袋里,很不好意思地递给她。
程似锦最后抱了他一下,埋在他发间嗅了嗅对方的气息。
她才离开半小时,都不知道有没有起飞的时候,陆渺就已经觉得内心煎熬。
程似锦的信息素包裹着他,让陆渺的情绪勉强得到安定。
前辈是他的初恋,他还是第一次真实地面对alpha有易感期这件事。而且这是他的女朋友……他的alpha,他居然不能够陪在身边。
陆渺蔫巴巴地想着,整个人像是被主人关进小黑屋、叫了一夜都没人理的可怜猫咪。
他收好对方的衣服,支撑着自己做完工作,晚饭时,忍不住给程似锦发了一张照片。
是晚饭的照片。
过了十五分钟,对方先回了一句“到了”。随后又打了个问号过来,口味很挑剔地说:“看起来不好吃,发点好吃的。”
陆渺没胃口吃东西,只是将就着没饿死。他手边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犹豫了一会儿,拍了张自己的照片给她。
洗完澡的照片,脖颈湿漉漉的,前几天她留的牙印没完全消退,锁骨上有个印子,骨骼框架精致而流畅,在灯光的映照下,皮肉细腻得简直让人幻视出那股淡淡的小麦香气。
香喷喷刚烤出来的焦糖小麦面包。
程似锦看到照片的第一眼,联想到了某种软乎乎的食物。她舔了一下唇,觉得自己性|欲和食欲彼此绑定这种习惯很不好。
她的喉咙莫名感到紧缩,觉得没有对方信息素的空气格外寡淡,心口略有些加速,躁动地、无意识地释放了一些信息素。
泪失禁小烧猫男友:再看的话,你会不会不舒服啊?
她的理智处在上风,知道自己还是少看这些“好吃的”为妙。然而陆渺马上跟着发了另一张照片。
他穿着程似锦的那件风衣,用手拢了一下衣襟,但还是能看出来里面是真空的,照片底部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脚踝上留有被掐住拖回去的指痕。
他的身体总是稍微受一点伤、受一点儿委屈,就明晃晃地印在那里,总不消退,好像在质控对方的罪状。
程似锦沉默了很久。
陆渺心里有些没底,他在前辈的备注后面加爱心,对着手机发呆,看到对方的回复。
前辈(爱心):“冷不冷?空调开得太低了,把裤子穿上。”
陆渺发过去的照片,背景里面透露出了室内空调的温度。
他看着这一行字,像是第一次认识中文一样,凝视了十分钟,磨了磨尖牙,恼火地坐起来给她发:
“程似锦!!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