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救出来了(2 / 2)

乔翎到此,也不再与他们同行:“我且先行,看是否能够潜入其中,成校尉行事不必顾虑于我。”

成穆心知她本领非凡,当下颔首:“乔太太且去吧。”

两方就此别过。

乔翎弃了马潜行,狸花猫紧随在后,一人一猫隐藏在绿荫树后,悄无声息的迫近到那家客栈,没有途经正门,而是绕到后园,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内中动静,转而翻了进去。

后园稍显荒芜,杂草已生,乱树上聚集着鸟雀,显然没有人用心打理。

乔翎同那狸花猫对视一眼,正待向前,忽觉腰间断山剑发出一阵蜂鸣般的轻颤——

乔翎大吃一惊!

她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账房老师说的不错,这把剑的确有些神异!

乔翎唯恐断山剑发出什么动静来惊动了贼人,一时之间,倒是不敢贸然向前了。

小心的往一处院墙遮蔽处将剑拔出,不只是她,连同狸花猫都有些惊异起来。

那剑身上的纹路正隐隐的放着极细碎的光,宛若江水在日照下的波光粼粼,只是那光芒极淡,只薄薄的铺了纹路的最底层一线而已。

乔翎脑子一转,忽的心有所悟——这家客栈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催动这把断山剑!

会是什么?

这群贼人怀抱着向昔年帝国的统治者天后复仇的愿望来到神都,难道只打算绑架几个天后心腹的后人了事?

乔翎若有所思,当下撕下一条裙摆,将断山剑缠住,转而丢一个眼神给狸花猫,悄无声息的与之一道潜入了前院客房。

越是向前,腰间传来的震颤便越是明显,乔翎几度听到有人言语,均提前避过了,叫那震颤感导引着一路向前,终于走到了一条死胡同。

前方无路。

乔翎警惕着屋外的动静,那狸花猫伸着脖颈嗅来嗅去,冷不防听见一声猫叫,一人一猫齐齐炸了毛。

乔翎大惊失色,瞪狸花猫:你叫什么啊?!

狸花猫委屈又愤怒的回瞪:我没叫!

一人一猫齐齐回头,却见狸花妈妈蹲在树上,神情无语的看着这边,不知道瞧了多久。

乔翎:“……”

狸花猫:“……”

狸花妈妈敏捷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向乔翎示意不远处的烛台。

乔翎会意,伸手一转,那扇暗门轰然打开!

腰间断山剑震颤愈强。

门内的隧道幽长深邃,两侧幽幽的掌着几盏黄灯,乔翎倒是不怕,放轻脚步,协同那母子二猫一并走了进去。

前方隐约浮现出一道门户,乔翎正待近前,忽然感知到旁边忽然多了一道极幽微的呼吸声,错非她五感灵敏,怕也察觉不到——几乎同时,狸花妈妈轻轻叫了一声:“喵!”

她心下一凛,暗暗提气,拔剑出鞘,反手猛刺!

那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匆忙出剑格挡,兵刃碰到一起,发出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也是借着这一点光亮,来人看清了乔翎手中那柄长剑上的纹路,手上招式猛地一滞,同时惊呼出声:“天女?!”

乔翎心下亦是一惊:原来是无极?!

她顺势停了剑。

天女?

无极的人?

年轻狸花狐疑的盯着乔翎,转而去看自己妈妈。

狸花妈妈瞟了孩子一眼,想了想,在自己崽身上舔了几口。

看我崽身上的花纹,多像我,多帅气!

那人已经不胜惶恐地拜了下去:“属下不知天女亲临,实在该死!”说着,转动墙上的烛台,重又打开了一扇暗门。

难怪他方才出现的如此诡谲,原来这隧道里还有一扇暗门可以悄无声息的打开。

也亏得来人是乔翎,早早就有所发现,若是换成别人,叫他出声预警,里边的人质或许已经遭逢不测了。

乔翎艺高人胆大,倒不惧怕,随他进屋,视线对上,那人瞧见她面容之后,显而易见的怔住了。

“我靠!!!”

他指着乔翎,大惊失色,诧异之情溢于言表:“越,越国公夫人?你竟然是天女?!”

他心想,先前不就是越国公夫人挑了地炉的一脉人,因而破坏了以柳直之母交换天炉被擒之人的行动吗?

怎么越国公夫人摇身一变,竟成了本门至高无上的天女了?!

乔翎:“……”

这其实是个挺难解释的事情。

所以乔翎选择不解释。

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毫无含义的笑,叫他自己脑补。

那人心想,难道这其实是道主跟天女联合设下的局?

绑架柳直之母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是越国公夫人却成功的打进了朝廷的内部,甚至于还得到了金吾卫的友谊,还成了柳直的恩人!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在朝廷内部的高层里安插了一个探子?!

妙啊!

他正待言语,转而瞧见跟在乔翎身后的两只猫,脸色忽的一变——天女不是向来不喜欢猫猫狗狗这类动物的吗?

那这位……

他心神隐颤,因为方才对招,便已经知道自己绝非越国公夫人的对手,脑海中思绪一转,抬头笑道:“天女,属下……”

这话都没说完,便被迫停住了。

一道冷光猝然在眼前划过,下一瞬,血色飞出。

他只觉头重脚轻,脖颈发凉,“扑通”一声倒下,死了。

乔翎归剑入鞘,那两只狸花猫早已经满屋子翻找起来。

乔翎刚把门反锁上,就听“咯嘣”一声脆响,循声去看,却是狸花猫用牙齿咬破了藏在桌下一只精致小箱子上的锁头,继而母子二猫合力将箱子打开,不知瞧见什么,忽的齐齐“喵!”了一声。

乔翎在箱子的背面,一时没有瞧见箱子里边的东西,转而朝那边走了几步,就见那半边桌脚给大开的箱子照得发亮。

她心想:难道是金银玉石?

又觉得不应该呀。

婆婆的猫,怎么可能会稀罕这些呢!

再近前去瞧,却也一怔。

那口箱子其实不算大,约莫只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几排模样颇古怪的……玉石?

大小整齐划一,约莫有指头肚大小。

她瞧见的那光芒,便是些玉石放出来的。

因为排的整齐,乔翎略微打眼就算出来,一共是六十块玉石。

乔翎心道:这是什么东西?

随手抽了一块,却觉入手温润,就着这屋子里的光瞧了瞧,居然不是透明的,光也不能穿透它!

乔翎思绪一转,鬼使神差的将这块玉石贴到断山剑上——下一瞬,便见那玉石上萦绕的光华飞速淡去,紧接着化为粉末,扑簌簌落到了地上!

再看断山剑,却依旧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乔翎这下子是真的来了兴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又抽了一块,准备如法炮制,结果就是因为这一抽,却发现铺满玉石的箱子底下居然还藏着一本小册子。

乔翎见猎心喜,立时将其取了出来。

那册子约莫与箱子等大,正好能铺满底端,封面上书《太元夫人道法密藏》八个字。

她不免再添一重疑惑。

太元夫人,这又是谁?

想不通,索性不想,乔翎将那只箱子合上,在那死人衣摆上撕了一条将其捆住,束在腰间,转而吹灭屋里的灯,将门合上,同两只猫一起向前。

那男人似乎是用来把守关隘的一双眼睛,偏偏遇上乔翎,三两下就被废掉了。

此后乔翎一路上倒是又遇见过几个贼匪,拿住问了话,便出手将其打晕,实在反抗激烈的,便拔剑杀了。

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这些人来历古怪,暂且打晕,叫两卫拿了,或许能审讯出什么别的事情呢。

狸花母子与她兵分两路,各去寻人,而客栈之外,右威卫与羽林卫协同发动了总攻。

乔翎没有寻到玉映——地下的道路弯弯绕绕,她阴差阳错走上了另外一条,虽救下了几名人质,里头偏没有玉映,也没有小俞娘子。

她揣测着,或许那两人该在一处。

乔翎带着那几个年轻人折返回去,正遇见两只狸花猫带着人往这边来同自己会合。

张玉映身上过于累赘的外衣早已经脱去,朱钗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她背负着小俞娘子,额头上的汗珠将脸颊上的胭脂都润红了,鬓边更染上了一层香汗。

乔翎见她平安,欢喜极了:“玉映!”

“娘子!”张玉映也是大喜过望,想要与之相拥,奈何还背着小俞娘子,只得作罢。

乔翎问:“小俞娘子怎么了?”

张玉映有些担忧:“小俞娘子为了救我,挨了好几鞭子,又没用药,今天早晨就开始发烧了……”

乔翎听了,赶忙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倒了一颗丸药出来送到小俞娘子嘴边,继而便要将她接到自己背上来:“我来背她!”

张玉映道:“娘子,还是我来吧……”

乔翎很坚决:“你也很虚弱呢,我来背,我有力气!”

张玉映便不与她相争了。

后边发生的事情,之于她们来说,便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乔翎叫张玉映先行回府,她却一定不肯:“若非小俞娘子护住我,我这时候不知道都要沦落到什么境地去,本也没能为她尽什么心,好歹要同娘子一道,将她送回俞府去!”

乔翎见状,也不强求。

二人一并送了小俞娘子往俞家去,俞夫人又惊又喜,简直是千恩万谢,拉住她们的手,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再看女儿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上皮开肉绽几道伤痕,对于母亲来说,简直是心如刀绞。

张玉映倒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俞夫人:“说来惭愧,小俞娘子其实是为了保护我,才为贼人所伤……”

俞夫人听了原委,也没怪她:“是贼人的错,不是张小娘子你的错。”

再想起此事缘由,不禁泪下:“也是祖辈的冤孽!”

又叫她们回去歇着:“张小娘子和乔太太又何尝不辛苦呢?”

乔翎协同张玉映先行回了越国公府,早有人守在门外:“夫人说太太若是回来,就请您直接到她那儿去。”

乔翎心想:婆婆这是出宫了啊。

到底还是坚持先送了张玉映回去,又找了大夫来瞧,顺带着将那匣子古怪的玉石搁下,这才往梁氏夫人那儿去。

梁氏夫人说:“听说人都救出来了?”

乔翎道:“有惊无险。”

又问:“太后娘娘那边……”

梁氏夫人也说:“该讲的我都讲了,太后娘娘说,她知道了。没说别的。”

乔翎轻轻“哦”了一声。

梁氏夫人觑着她,乔翎也瞧着梁氏夫人,四目相对许久,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乔翎一边笑,一边道:“这回的行动,也算是首战告捷了,是不是?!”

梁氏夫人笑着朝她伸出手去,乔翎紧随其后,将手放置在她手背上,两人齐齐扭头去看——狸花猫慌里慌张的跳上桌子,把因为东奔西走变得不怎么白的一只爪爪放到了乔翎的手背上。

猫猫侠万岁!

狸花妈妈蹲在一边,神情古怪的瞧着她们,忽的动了动尾巴,往梁氏夫人面前去了。

它接连叫了几声,神情严肃,像是在说什么很正经的事情。

梁氏夫人听罢,不由得流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来。

狸花妈妈却好像了结了一桩心事似的,再在儿子背上舔了几下,离开了。

乔翎问:“婆婆,它说了些什么?”

梁氏夫人说:“它说,它在去找张玉映的时候,途中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在它寻到人之前,也在右威卫和羽林卫的人过去之前,那女人就被人杀掉了……”

她自己忖度着:“难道是无极的人发生了内讧?”

乔翎模棱两可的回了句:“或许吧。”

……

神都城外越国公府的庄子里,徐妈妈正协同几个侍女一处调制熏香。

不要太淡,那就失去了熏香存在的意义。

也不好太浓,气味太重,国公禁受不了。

姜迈独自坐在廊下,目视远方,微有失神之态。

徐妈妈心里边存着几分不情愿,叹一口气,同他道:“听说包府大娘子在筹备考试,依照她的能力,必然能够中的。”

姜迈回过神来,颔首道:“这是自然。”

徐妈妈觑着他的神色,又说:“听说裴三郎倒是几次三番的去找大娘子的,他早干什么去了?娶了那么好的妻子,又不肯收收心,待她温存一些,成日里在外边跑,也不知道外边有什么妖精勾着他,难怪现下大娘子铁了心不理会他!”

姜迈又说了句:“是呢。”

徐妈妈终于图穷匕见,状若不经意似的,徐徐道:“成了家,就该有个成了家的样子,这回的事儿,是事出有因,但咱们太太也不能总往外边跑啊,也该多在家陪陪您才是。”

她知道太太是因为张小娘子才要往温泉庄子这儿来的,也知道国公是为了顾全妻子,所以才说是他自己想来的。

徐妈妈并没有因此记恨什么,只是作为国公的乳母,她也希望他能够多顾及一下他自己。

姜迈会意过来,明白了乳母的意思,马上调转了口风,维护起自家的裴三郎二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许多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我们太太的人品,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她跟裴三郎不一样。您放心,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有分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徐妈妈:“……”

徐妈妈气个倒仰!

我跟你好声好气说了半天,你就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吐,现下说起太太的好话来,你倒是又有的说了!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半点都不掺假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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