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给我找人弄她!(2 / 2)

要知道,它可是凤花台啊!

即便是北尊,也未必能做到!

以它飞行时候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想恰到好处的将它逮住,却还是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

除非,这是冥冥之中某种规则发生作用的结果。

凤花台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

行进的队伍停住,姜迈自然有所感应。

但要说是到了目的地,仿佛又不像。

盖头遮住了视线,婚嫁途中,作为“新娘子”也不好贸然掀开,向外张望。

是以他轻声问跟随在轿撵外的侍从:“怎么停了?”

侍从说:“途经高塔,夫人登塔祈福去了。”

姜迈道:“先前议定的流程,仿佛并没有这一项?”

侍从说:“夫人大抵是心血来潮吧?”

又宽慰道:“您且放心,时间来得及呢!”

姜迈“哦”了一声,这时候就听侍从声音明显轻快了几分:“夫人出来了!”

姜迈没有做声,只是微微蹙起眉头,偏一下头,几瞬之后,他重又恢复成最开始的姿势了。

送亲的队伍再次开始向前。

……

越国公府。

京一语叹息着站起身来,用帕子包了两块点心,意欲离去。

左右的人见状还觉得奇怪:“别走啊,马上就要开始了,好菜还在后边呢!”

京一语朝他们拱手:“再不走,怕就来不及了。”

左右的人只觉疑惑:“这是什么话啊……”

说话间的功夫,京一语已经出了门,那灰色的单薄背影在外头花木之外闪过,很快消失不见。

……

公孙宴没费什么周折,便拿到了偏门处的登记簿。

侍从们做事有些马虎,许多名字记得草率,显而易见是找了个简单易写的同音字填上——反正越国公府有钱,那几百桌的酒菜,几乎都是白甩出去的,何必记得那么认真。

公孙宴的视线滑了几滑,终于落到了某一个固定的坐标上。

指尖点了上去,他徐徐念了出来:“京一语。”

公孙宴问那负责登记的侍从:“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侍从知道他是自家夫人的表哥,态度上便很客气,凝神看一眼那名字,饶是今天登记的人多,也从脑海里抠出来一点有用的:“有,有印象!”

他说:“是个少年人,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记不太清了……”

公孙宴道:“那就是很普通了?”

侍从说:“是很普通。”

他还拍了个马屁:“要是像郎君您一样风仪出众,那我肯定就记住了不是?!”

公孙宴失笑一声:“既然普通,那么多来客当中,你为什么能记住他?”

公孙宴先前已经询问过了,今天往越国公府来蹭吃蹭喝打秋风的,没有五百桌,也有三百桌,这么多人在面前走过,一个相貌平平的人,凭什么被记住?

“因为他很小啊。”

侍从不假思索的说:“其实您也该知道,今天这边许多人都是厚着脸皮来吃的,很少有女客,多半是中年和老年的男客,他脸太嫩了,跟别的来客不一样。还有就是……”

公孙仪道:“还有什么?”

“他很……认真?”

那侍从有些迷糊的挠了挠头,迟疑着说:“别人过来,说名字的时候都有些气弱,压根不太敢往登记簿上瞟,甚至于说的根本就是假名,可他不一样。”

侍从指着面前的桌案:“他好像怕我把他的名字写错了,所以专程在这儿写了一遍,是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公孙宴立时就知道:错不了了,就是这个人!

他又问:“他带东西来了吗?”

侍从摇头:“没有,空着手!”

公孙宴讶异道:“空着手,还专程过来写名字给你看?”

“要不我能记住他呢?”

侍从嘀咕着说:“别看他人小,脸皮倒是很厚,什么都没带,还特别认真的跟我说,他是来贺我们娘子新婚之喜的……”

公孙宴若有所思,冷不丁听身后有人问:“找到了?”

公孙宴回过神来,点了点名册上的那三个字:“京一语。”

又问:“人走了?”

向怀堂冷笑一声:“他倒乖觉!”

……

乔翎带着自己的新娘子慢慢悠悠的转到了越国公府门外,刚拐进那条街,鞭炮声就响起来了。

眼见着半空中升起来一阵白雾。

深闻一口,噫~

多么纯粹的尘土和火药味儿!

到门下马,又去接人,夫妇俩照旧用红绸牵着,相携进府去。

彼时夕阳已逝,月上柳梢。

天好像黑了,又好像没黑。

成千上万支火把映亮了天空,成麻袋的香料投进硕大的香炉里,香传数里。

小相在前边导引,叫新婚夫妇二人相对拜过,再将手里红绸两头系在一起,这婚礼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姜迈的乳母罗氏担心了大半日,怕姜迈支撑不住,此时见已然礼毕,赶忙搀扶着他往新房去了。

乔翎猫一样跟在后边,心里痒痒的,等着看自己的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罗氏安置姜迈在塌上落定。

另有人送了红枣花生和栗子过来摆盘,她一扭身瞅见乔翎像只好奇的猫似的在探头探脑,当下好笑道:“夫人怎么在这儿?”

乔翎奇道:“不掀盖头吗?”

“还没到时候呢,”罗氏说:“前边那些宾客,都得由您去应对,那边散了,才是洞房花烛。”

乔翎叹了口气。

罗氏忍不住笑,向来都是男方等不及要掀盖头,这回倒是颠倒过来了。

却听乔翎道:“我跟国公说几句话再走。”

罗氏善解人意的让开了位置,带着几个侍女出去了。

乔翎上前一步,跟姜迈隔着一点距离,在塌上落座。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了。

“你……”

“我……”

齐齐失笑。

姜迈含笑道:“夫君请先开口。”

乔翎听他如此称呼自己,觉得很好玩儿,没成想他居然是这样的性格呢!

语气却有些不好意思:“我稍后出去,可能要耽误一些时候再回来了……”

姜迈说:“我等你。”

乔翎更不好意思了:“可能会很久。”

姜迈轻轻说了句:“没关系。”

“嗯,”乔翎揉了揉鼻子,问:“你方才想说什么?”

姜迈语气温和:“记得叫人往酒里兑水,实在不能饮酒,也不必强求。”

乔翎点头应了,中途想起他盖着盖头,看不见,便出声道:“我记住啦!”

她站起身来:“那我去了?”

姜迈微笑道:“夫君且慢行。”

……

神都的某个瓦子里。

那傀儡师正表演傀儡戏。

几个弟子今日并没有出现,倒是两个伴奏的少女,仍旧随同在侧。

看官们只见那傀儡师双手灵巧的摆弄着那木偶,声情并茂,口中念念有词:“那夫人真心实意的说,我要你帮我,可不是这个帮法的……”

正说着,忽然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撇过头去,看向一边。

京一语抄着手过来,如同任意一个来此消磨时间的人一样,见他看过来,从袖中取了那两块包起来的点心,问:“吃不吃?”

傀儡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吃。”

……

乔翎叫人领着往前厅去,彼时梁氏夫人也已经到了。

见到人之后上下打量几眼,丢出来一句:“看着倒是很精神。”

乔翎挺胸抬头,矜持的笑。

梁氏夫人又向她示意一会儿要去见要紧的几位贵宾。

低声告诉她:“坐在老太君旁边的,是齐王夫妇。齐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皇太后的幼子,齐王妃卓氏的母亲是经学大家,坐在她身边的是他们夫妇俩的独女福宁郡主……”

乔翎小声问:“他们为人如何,同您私交好吗?”

梁氏夫人忙里抽闲,瞪了她一眼:“就是过去打个招呼的事儿,难道你以为还有空细细同他们攀谈?至于他们为人如何,与我私交如何,碍得着你什么?少管闲事!”

乔翎:“噢噢噢。”

梁氏夫人又说:“坐在齐王后边的是韩王世子,韩王是先帝的幼弟,近来不大安泰,王妃早已经亡故,所以这回来的是世子夫妇……”

乔翎小声问:“他们为人如何,同您私交好吗?”

梁氏夫人纳了闷了,没忍住抬手在她耳朵上拧了下,怒道:“关你屁事啊,好好听着!”

乔翎于是就捂着耳朵,再瑟缩一点:“噢噢噢。”

梁氏夫人又说:“那边坐着的几位是三省的宰相,西首是以大公主为首的皇子公主们,东边的是列位国公,年长的和在外任职的几家,来的都是世子夫妇——不要问我他们为人如何,跟我有无私交,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一回,梁氏夫人先下手为强了。

话将将落地,乔翎甚至于都没发话,就从旁边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个人,一手扯住乔翎,另一只手揪住梁氏夫人,声音尖锐的嚎哭道:“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是草菅人命啊!”

小姜氏满脸泪痕,神情怨恨,哀痛不已:“我只说是跟丈夫生了不快,没叫你们下这样的毒手啊,谁家夫妻还没个拌嘴的时候?可怜我的夫婿和两个孩子,竟然连腿都给你们打折了!”

原先稍显嘈杂的厅堂霎时间安寂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此处。

梁氏夫人:“……”

乔翎艰难的从小姜氏手里救出了自己的衣领子,继而又去救了梁氏夫人。

坐在老太君下首的是齐王夫妇,齐王妃卓氏身边的是他们的独女福宁郡主。

齐王下边,是韩王世子夫妇。

西首是以发公主为首的皇子和公主们,再远一点的地方,三省的宰相和要臣,乃至于列位公爵侯爵夫妇……

梁氏夫人脑海里回荡着自己前不久刚说过的话,只觉得魂飞九天,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声音投注到了天灵盖上:

【你跟你的儿媳妇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视,如果越国公府只能有一个中心,那毋庸置疑就是你们乔梁二位霸天——现在你选择……】

乔翎看一眼好像满脸泪痕、神情惊怒的小姜氏,再看看面孔铁青、眸光冷森森的梁氏夫人,缩了缩脖子,小声叫了句:“婆婆。”

她低声下气道:“……所以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梁氏夫人连瞪她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生忍住把小姜氏当场火化掉的冲动,强笑着去拉她:“三妹妹喝醉了……”

那边广德侯夫人姜氏也已经迅速上前,同梁氏夫人一左一右把小姜氏拉住,口里也说:“妹妹,咱们去后边说。”

姑嫂俩就要搀扶着人离开。

越国公府的女婿广德侯也抬高声音,笑哈哈道:“诸位吃好喝好,乐师继续——”

那边小姜氏却剧烈的挣扎起来:“我不走,你们想堵住我的嘴,我偏不要成全你们!”

梁氏夫人真恨不能给她一拳!

偏偏又不能这么干——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把人打晕了抬出去,越国公府不要脸了吗?

可要是不这么干,小姜氏又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大吵大嚷,喊起人来:“唐相公!你是公认的清正之人,难道眼见着有人蒙冤也不肯作声吗?!唐相公!”

众多来客神色各异,但的确没有人愿意来冒这个头。

李家又没什么要紧人物,且这也算是越国公府的家务事,外人都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掺乎进去,图什么?

宗室这边,梁氏夫人同齐王、韩王世子都是表亲,血缘还不算远,今日又是越国公成婚大喜,他们怎么好拆自家表姐妹的台?

至于皇子公主们——倘若鲁王今日在此,说不定会乐得掺和一下,偏他因卧病没来,此时自然没人愿意为小姜氏出头。

而宰相和勋贵这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要么顾及老太君,要么顾及越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情面,即便朝中有些龃龉,也不好贸然做声的。

但这会儿小姜氏指名道姓的点了人出来,意味上就不一样了。

被人叫到门上都不敢作声,以后在朝中怎么抬得起头来?

唐相公自然姓唐,名无机,为三省之一的门下省侍中,是朝中有名的刚正之人。

这时候既被小姜氏叫住,不由得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太夫人。”

他称呼的是梁氏夫人:“事不辩不明,与其惹得外人猜测,不如索性将事情掀开,判个清楚明白,如何?”

就在唐无机站起来的同时,还听见身后两位同僚低声招呼越国公府的侍从,都快压抑不住语气里的兴奋了:“快,去给我拿一盘瓜子来!”

四皇子旁边,还是个稚嫩少年的五皇子兴奋的附和:“我也要一盘!”

吃席哪有热闹好看啊!

唐无机:“……”

真是好烦啊,吃席就不能纯粹的吃席吗?!

你们简直玷污了这么好的席面!

梁氏夫人内心激情澎湃的涌动着三种剧烈的情绪。

第一种是真丢脸啊!!!

太丢脸了!

大喜的日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这么一出,不知会成为神都多少人嘴里的谈资,以后起码一年没法出门了!

第二种是懊悔!

又不是不晓得小姜氏的为人,她就是个骨头轻的,不帮忙吧,她要哭哭啼啼,帮了吧,她又要反过来背刺你!

当初为什么不索性跟乔霸天说个清楚明白,反倒存着点看好戏的意思,等着她撞上这块铁板?

第三种是愤怒!!!

梁氏夫人在心里疯狂的爆粗口——这个贱货,李文和打她还是打的轻了,怎么没把她打死!!!

知不知道自己一顿能吃几碗饭,敢在这样的时候给我寻晦气?

你们这对贱人活过今天就死是吧?!

过了这个坎儿,他妈的给我等着!!!!!

梁氏夫人只觉得肚子里边一股火儿在熊熊燃烧,怒到极致,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候她就见乔翎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努嘴儿,梁氏夫人瞥了一眼她口型,心有所悟,腿一软,往边上倒了下去。

乔翎一把将她扶住,同时弯下腰,在她耳边道:“婆婆,我有个法子……”

“少啰嗦,”梁氏夫人打断乔霸天施法,暴躁不已:“给我找人弄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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