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岳修名气在金陵不可谓不大,是有名的学儒,不少人只闻其名,不见其面,在场不少学子心怀崇敬。
史岳修一旁跟着一名中年男子,金陵人士都知道中年男子的名字,乃是每年诗赛评鉴人的主要人物之一李修远。
许祁安看去,史岳修一身景荣褂缎服,白鬓由七星髻而椎,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般随意,像个普通的老头,多了几分儒气与威严。
唐储见许祁安盯着史岳修,自然不觉得许祁安与史老有交集,开口道:“许兄,你不是来参加这才诗赛的嘛,这人便是诗词大家,诗坛鼎师,史岳修史老,你要是想要取得好名次,可以讨好他。说不定,能在比试之时帮忖你几分。”
许祁安古怪的看了一眼唐储,这人不怀好心,道:“储兄说笑了,史老这种文骨之人,怎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违背章法。”
唐储只是知道史岳修性格,史岳修最讨厌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唐储只是想故意戏弄许祁安,见他不上钩,只好作罢。
史岳修经过许祁安身边之时,并没有打招呼。
史岳修不是不想,而是此时非彼时,他可是爱才之人,觉得许祁安这次诗赛能大放异彩,但之后诗词评鉴他是主审,免得以示亲近,让人以为他,有失偏颇。
端绮炼伏近许祁安耳边,“阿许,我看你与史老关系还不错啊,怎么他看见你,理也不理。”
许祁安倒觉得和史岳修没那么很熟,并没有觉得意外,理所当然道:“绮炼姐,人家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关系又不深。要论起来,我与他相见不过一面,而且昨日你也在场,史老这种文儒大家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呢。”
端绮炼疑惑的说了句,“是这样嘛!”她觉得不是如此,与阿许相处越久,她越能发现这家伙有趣。
史岳修身后跟着李修远,二人朝梯台第二列而去,其中陆席秋与楚池然身为晚辈,朱奉春与陆席秋又是天澜书院学子,自然上去作礼。
“史院首。”
史岳修了点头,口吻温和之中有着严厉,说道:“嗯,逢春,席秋,你二人身为天澜书院的人,既然参加这次诗赛,可不要丢了我们天澜书院的脸哦。”
“学生定当不会辱没了老师的名声。”
陆席秋看了一眼朱奉春,见对方郑重其事,若有所思,朱家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他自己则随意了些,本身就对诗赛兴趣不大,是家中长辈逼来的。
史岳修笑了笑,随之从二人目光中落到楚池然身上,“你便是将臣兄的儿子吧,虎父无犬子,池然,你即是楚将军之子,又是文学院白老头的门生,你可不要丢了他们的脸。”
楚池然原本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来参加这次金陵诗赛,现如今就连朱奉春也来凑热闹,这次头筹怕是不好拿,恭敬道:“史老说的是,此次大比有席秋与逢春兄参与,我自然全力以赴才是,更不会有损家师与父亲的声誉。”
言语堂有心想巴结这位史老,不过,他身份低微,在这几人之中,插不上话。
史岳修开怀一笑,意有所指道:“君子当以鸿鹄为志,好高而不骛远,老夫拭目以待,不过,这次诗赛你们几个可要小心了。”
三人一惑,没听明白史岳修话中之意,一旁的李修远深知史老脾性,略感好奇道:“哦,史老,看来这次诗赛大比卧虎藏龙,除了这三位公子,还有其他文采非凡之士,能入史老你的眼,我倒是有些好奇,史老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