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门乃是荊城最昂贵的地段,没有千两纹银如何拿的下。
宁绾之轻轻看了唐文章一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唐大人,不必忧虑,身居庙堂,又有几个人是背地里能做到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谁都做了些藏污纳垢之事。晚辈当着你的面道出来,自然没有别的意思。”
刘主薄身为唐文章的主薄,闻此言,骤然满头大汗,先不说田产这些,就凭唐大人的那点俸禄这才为官十几载,肯定卖不起,更别提荊城玉华门的房契。
许祁安在一边没说话,虽不知唐文章身份,但看他服饰,也知道是官场之人,听得出来这八字胡中年男子有把柄在宁绾之手中。
“坊间只知宁小姐你容貌绝世,却忽视了你美貌倾城之下的心思缜密,天资聪明。我今日领教了,能为父分忧,我老唐佩服。”唐文章深深吸了一口,平复下心里的慌张,宁府有宁太守这颗大树庇护,他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位宁太守之女。
宁绾之淡道:“税收银两一事,能者多劳,就麻烦唐大人了,我父亲近些日子身子不太好,还要操心诗赛一事,唐大人就莫要因此等小事在烦扰他了。”
“宁太守为国为民,一片赤胆忠心,之前是我不对,经过宁小姐一提点,我哪能在烦扰宁大人,我一定办好卑职该做的事情,为宁大人排忧解难。”唐文章心头在滴血,要想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不被揭露,那钱只能直接堵上了。
刘主薄偷偷看了一眼宁绾之,她美的确实动人心弦,不过跟在唐文章身边这么久,还头一次见唐大人吃亏,暗想这女子不简单。
唐文章没想到抓人抓不成,还吃了个亏,心中郁闷,就带着刘主薄就告辞了。
过道长廊。
唐文章笑容满面的脸变的阴沉,“我还以为这宁绾之只是一个长的漂亮的花瓶,没想到今日却在她手了吃了个瘪。”
刘主薄道:“大人,这也是好事,早些知道她城府深,总比晚些知道的好,要不然他拿着这些把柄,指不定何时就让大人你栽个大跟头。”
唐文章哼了一声道:“早就叫夫人别把我私……”
刘主薄噓了一声,左右看看,见周围无人,才放心小声道:“大人,我们还没出宁府,小心隔墙有耳。”
唐文章大意的拍了拍额头,贪污受贿可大可小,可气道:“夫人就不该用那些钱去买田产,她非不听,这下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主薄意有所指道:“田产之事,大人不必忧心,更重要的事宁绾之说的另一件事。”
“老刘,这件事情交给你去查,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理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出卖我,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唐文章点了点头,玉华门这事隐蔽,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没人知晓,而且何以甥的身份更是一个隐晦。
……
唐文章走后,秀云见大厅轩栏之窗吹来一阵抚风,有些凉意,她走到厅中熏炉边,拿起一方手炉调至,交给小姐。
宁绾之没去看许祁安,好像大厅里就只有她与秀云二人,望望窗外,温声道:“柏寒夜伏,一去秋来,下一个雪落,荊城又要民生疾苦了。”
秀云侯在一边,欲言又止道:“小姐,刚才是不是有些冲动了,以大博小之事,不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