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绾之见都是些生活用品,把单子勾兑了了一下,交给秀雨,“叫绣阁的人好生盯着我这个表弟,别让他惹事。”
秀雨点了点头,“小姐,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去许公子那边了。”
秀云在一旁,想不明白道:“这姓许的不就是一个乡野来的家伙嘛,小姐,你干嘛还要秀雨姐姐去伺候他,他有什么值得小姐你重视的。”
秀雨停住脚步,其实心中也有些疑惑,不过她比秀云更懂分寸,主子安排的事,她做就行,少问多做。
宁绾之笑意有些深,“好像确实没有值得被重视的。”
秀云见小姐竟然笑的有些甜,犹豫了下,才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对这姓许的淫.贼有些不一样。”
宁绾之放下手中毛笔,别说,她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吃了一块糕点,慢慢下咽后,才道:“哪里不一样了?”
秀云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以前,你捉到淫贼,绝对不会和他说那么多废话,但你昨天对姓许的,就不一样。”
宁绾之喝了一口汤,“还有吗?”
秀云又想了想,想不出来,眼睛转向秀雨姐,她向来脑子比自己好使些。
秀雨仔细打量了下小姐脸色,觉得她没有生气,这才说道:“许公子今日在前厅称呼小姐为夫人,小姐却没反驳,还有意将陆公子和朱公子往这方面引导。”
秀云听完吃惊不已,小姐竟然被姓许的叫夫人!!
宁绾之看了贴身婢女二人一眼,“你们想问缘由?”
秀雨与秀云点了点头,秀云耐不住性子,率先问道:“难道小姐你真看中了那姓许的淫.贼?”
宁绾之放下汤碗,秀雨体贴入微,立即拿过一干净手帕交给小姐,宁绾之举止优雅的擦了擦嘴,提及前日发生的一件事:“秀雨,你前日可还记得我们在门口遇到的一个人。”
秀雨想了想,前日除了陪小姐去小姐去静心庵祈福并没有碰到什么人,想起在门口遇到的“叫花子”,连忙道:“小姐说的是夫人找你去宁园之前,阿福赶走的叫花子。”
秀云一脸问号:“什么叫花子?”
秀雨应道:“就是穿的一身破烂,还要找老爷,被小姐赶走了。”
宁绾之其实在洗浴池边,见许祁安一眼,就认出来了,轻声道:“小淫.贼就是那人。”
秀雨柳眉蹙了蹙,她可记得许公子见小姐第一面就盯着小姐的臀儿看,对他印象并不好,起先见许祁安举止有礼,听夜话那晚,老爷上赶着要将小姐嫁给他,还以为偷窥之事,说不定真有误会。
秀雨现在一想,皱眉道:“没想到老爷给小姐找的姑爷,竟然是这么下流的一个人。”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小姐,你既然知道这人不怎么样,干嘛还对他和颜悦色。”
宁绾之唇角露出一丝略有深意的笑容:“因为这人,看似下流无耻,却有心机,有胆识,知道事宜有度,而且不像看上去那般愚昧无知,弱不禁风。”
这姓许的有小姐说的那么好嘛?!秀云觉得除了下流无耻,自己不论如何思索,也没发现许祁安有小姐说的众多优点中的其中一个。
秀雨不解道:“小姐,许公子有你所言那么狡狯精明吗?我怎么觉得他是一个胆小怕事,又有些好色的登徒子。”
宁绾之没解释,有些东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只道:“秀雨,你好好伺候这姓许的,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秀雨没想到小姐对许祁安评价这么高,遵从道:“奴婢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盯着许公子。”
秀雨走后,秀云收拾好书案上的空碟,端了出去。
宁绾之走到窗案,手一伸,接过桃树飘落而过的花瓣,想到许淫.贼被拒之门外,却敢只身一人闯宁府。
但被当做淫.贼被抓时,还能巧言善变,却不惧。
再加上父亲说他是自己未来夫婿,不难判断出姓许的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利用她见父亲。
其实,故作洗浴之时,那声提醒,或许也是许淫.贼故意的,想起今日在前厅他与陆席秋交头接耳。
许祁安刚来金陵不久,又怎会认识陆席秋,怕是那偷窥的罪魁祸首是谁,便一目了然,但许淫.贼却又没告诉自己,说他懂得权衡利弊,也不为过。
宁绾之洒掉手中花瓣,喃喃道:“父亲,我倒是要看看,你为我择选的这个夫婿,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