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幽暗的房间里,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脑袋撞击房门的频率越来越高,力道越来越烈,那门上非但血浆变多,甚至连门板也开始出现裂痕,开始凹陷。
突然她停了下来。
她一动不动,随后脖子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如同缺乏润滑油的零件在勉强转动,发生摩擦。
天阳没有继续观察下去,他理智地选择离开这扇窗户,没去探究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往前走去,从通道的出口出来,这里有两个方向可供选择,天阳记得阿璃的交待,拐向了左侧。
左侧是条很短的走道,旁边堆放着一些纸箱,尽头则是一扇虚掩的木门。
天阳走了过去,将门打开,里面是个房间,房间倒是不大,地面铺的方砖许多已经破碎,不规则的碎片散布四周,暴露出粗糙不平的地面。
入门就是一只衣柜,对开的柜门两边贴着红色的纸,上面写着一句短语:出入平安。
衣柜前面的角落,有个食物柜,柜门已经不见了,里面摆放着许多空碗,其中一个盛着团粘稠的液体,那暗红色的液体看得天阳皱紧眉头。
在柜子的对面,是铁制的床,床上什么也没有,但上面扔着一本没有封面的本子,上面有些文字。
天阳随手拿起,只见这些文字非常潦草,天阳能够读懂这些文字的意思,但它们组合在一块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意义,像是胡乱拼凑在一起。
他随意翻了几页,本来已经打算放下了,但翻开手上这页时,却发现这些文字较为规整,并且语句通顺,拼凑出较为完整的意思。
‘太臭了,实在太臭了,这里是不是死了人啊。这个鬼地方人又高楼又密,白天想看一看太阳都难,简直像活在坟墓里。
还有隔壁,那臭小鬼真是太吵了,原本她和她姐姐还算好相处。她的姐姐是个挺温柔的人,但自从她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后,那臭小鬼就天天嚎。
那真是个可怕的小鬼,昨天我去拍门,结果门没开,但从门缝里我看到,她一边嚎叫一边用刀在扎着什么,弄得四周全是血。
妈的,全是疯子,真想搬走了’
“这种地方,还有类似的东西?”
“这是某人的噩梦投影吗?”
天阳放下本子,没有逗留,打开屋子后面另一扇门。
门外是条走廊,嵌着小方格图案的地砖,在前面的拐角处地上摆放着两个盘子,上面堆放着一些早已发霉的水果,中间一只碗上盛着白米,那上面插着一根红色的蜡烛。
蜡烛亮着微弱的火光,火苗染着一丝阴绿,照前前面一扇对开但紧闭的木门。
那木门的两边都贴有红色的纸,分别写着‘平安是福’以及‘富贵由天’的短句。
通道尽头,依旧左拐,拐过来天阳看到两边的墙壁,都有房门,有的是木造的,有的则是大铁门,门的两边或贴写着短句的红纸,或则在
大门中间贴着一个单字:福。
当经过那些屋子,透过窗户,天阳看到,大多数房间里是空置的,但其中有一个屋子,在客厅里天阳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
那客厅一片漆黑,但男人的前面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机器,它的屏幕亮着光,但里面没有任何画面,只有如同雪花般的闪烁光点。
那个男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对着那沙沙作响的屏幕,却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画面。
天阳无声走开,这时,客厅里的男人一点点地回过头,脑袋转了18度,如果天阳这时还没走,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的脸上根本没有眼睛。
片刻之后,这个没有眼睛的男人,又转动脖子,继续以顺时针的方向把脑袋转回了前面。
咯咯咯
他又笑了。
吱吱吱。
已经生锈的铁门被天阳推开,也不知道这东西多久没有使用,一推之下,上面抖落大片的尘灰。
天阳从门里钻出来,冷不防听到极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像是夜枭的叫声传来,如同用锋利的指甲刮过黑板,让天阳不由皱了下眉头。
走过一面印有‘禁止张贴’的墙壁,天阳又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他自然选择左转,跨过一滩水洼,看到前面有一间门扉紧闭的商铺,上面的招牌写着‘蔡记扎纸店’的字样,那招牌上还悬挂着一颗黄色的灯泡,灯泡亮着,就是时不时地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