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的事情闹的很大, 以贺梓露为首的几个大姐头,全部都被带到公安机关,立案调查。
巧的是, 贺梓露前两周刚刚成年, 已经是具有民事行为能力人。
因此, 只要姜雨和其他被霸凌过的女孩坚持追究下去,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贺家倒是四方周转, 威逼利诱,试图让学校里那些女孩们放弃对贺梓露的指控。
然而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没过多久, 贺家便在谢渊的资本手段之下, 濒临破产的境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这次晚会之后,聿熙中学的高层也开始内部整顿, 严打校园暴力, 文娱部的秦菲等一帮对霸凌视而不见的老师, 被迫离职,并且在履历上留下了师风师德问题的不良纪律。
学校的风气, 的确在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就连学生间相互的攀比都少了很多。
期末将近,裘厉也总是抓着姜雨去图书馆复习。
要督促她学习的事, 姜雨本来以为裘厉只是随口敷衍姜漫依,没想到他竟然是玩真的。
这段时间, 他连练舞室都不让她去了,只要有时间, 都盯着她复习功课。
静谧的黄昏,安静的图书馆, 温暖的冬日阳光从落地窗畔照了进来。
姜雨心不在焉地趴在桌上,面前摊开一本数学练习册。
她时而拿手机看芭蕾动作的教学视频,时而用笔尖在桌上敲打旋律。
对面的裘厉抬头望望她。
白色的耳机线隐在她柔顺的发丝里,阳光宛如薄纱般轻笼在她的脸上,皮肤仿佛发着光,她闭着眼睛,睫毛卷翘,轻微颤着...
她仿佛已经曾经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跟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灵魂仿佛跟着在翩翩起舞。
美得有些不真实。
就像这个于他而言,极不真实的世界一样。
裘厉情不自禁地伸手,指尖触到了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
姜雨敏感地睁开眼:“干嘛?”
裘厉食指弯曲,顺势敲了敲她的额头:“认真些。”
姜雨听话地点头:“哦。”
她拿起笔,开始认认真真地在草稿纸上画抛物线演算数学题,抓耳挠腮了好半晌,也只做了几个选择题。
裘厉一张试卷都要结束了,姜雨还在选择题上面死磕,头发都快撸秃了。
他索性扯过了姜雨的练习本,检查了一遍,然后用红笔在她的答案后面直接打叉:“错了,这道也错了,这也错了,最简单的集合题你都不会?”
姜雨看着自己练习本上全是红叉,泄气地趴在桌上,感叹道:“学习真的好难呀。”
裘厉坐到了她身边,拿过她面前的草稿纸,说道:“我给你讲。”
“你讲了我也听不懂。”姜雨皱着眉头,咕哝着说:“我就不是学习的料,好难好难,我还是好好当一个芭蕾舞演员吧,人要找到自己擅长的事情做,才会成功...”
裘厉在纸上画了一个抛物线,面无表情道:“如果你能把成绩提起来,考上重点大学,那你就可以成为芭蕾舞演员中的学霸。”
“这...有什么好处吗?”姜雨好奇地问。
裘厉想了想,说道:“会很酷。”
姜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里,裘厉都在认认真真地给姜雨讲解数学题。
他嗓音不复过去的冰冷,反而很温柔,有点像冬天里温煦的阳光,让人觉得暖洋洋的舒服。
以前,姜雨觉得裘厉是个特别没耐心的男人,话说不到两句,触怒了就会不理人。
但此时此刻,他给她拆步骤讲解数学题,就特别有耐心。
一遍又一遍,不懂再讲一遍。
几道选择题,整整耗了一个小时,总算让她听懂理解了。
于是他又给她出了几道举一反三的题目让她做。
姜雨拿着笔,看着题目,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这题,跟前面讲过的题,只是换了一下数值!”他再好的耐心也撑不住了:“该怎么解就怎么解!”
“哪里只是换了数值,明明上道题是求小红到家要多少时间,这道题是问小明去学校要多少时间!”
姜雨皱眉:“可我为什么要算他们回家和去学校的时间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裘厉揉了揉额头,感觉整个世界都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