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聂凌卓的质问，年初晨沉默了许久，她的脸色也明显变得严肃，凝重。

“聂凌卓，你真的觉得是我变了吗？”

她平静了，异常的冷静，尤其询问时，无论是面色还是神情都是万般的认真。

“到底是我变了，还是所有的事实都让我和你不得不改变！”

“你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能在乎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去在乎的。”

在说这番话时，年初晨是何其的无力，全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

“聂凌卓，不是我变了，是所有的事情变得让我和你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如果我和你重新在一起，很多事情，我不想重蹈覆辙了，不想受你妈妈的欺负，不想被逼着生孩子，你妈妈心心念念的记着要给你们聂家传宗接代，我受不了，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在你妈这样的逼迫下，我会崩溃的。”

也许，不只是崩溃，她的抑郁症好不容易有好转，又会反反复复的复发。

“聂凌卓，放过我吧，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不必顾虑什么，至于珊珊，如果你发善心的话，把她交给我来抚养；如果珊珊不愿意跟我，我们就共同抚养。”

年初晨依然很冷静。

聂凌卓听着，一听便能听出年初晨的这个决定已经想好很久了，也很清楚她这一回像是铁了心那般。

“下车吧。”

良久，聂凌卓才说出简短的几个字眼，言辞里已是多了好几分生疏感，这样的生疏感年初晨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如果聂凌卓真的愿意放手的话，这样也好，疼痛与难过只是暂时的，她相信彼此会在时间的治愈下逐渐的走出来。

年初晨也不再多说，她下车的瞬间，聂凌卓便没有多做停留，调头转弯扬长而去。

年初晨明白这一举动代表着他是生气了，但在生气的同时，或许聂凌卓也清楚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她的心会空荡荡的难受，但在难受之后年初晨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幸亏夏越替她介绍了这份工作，正因为有这个工作，她才能稍许充实一点，才让她每天不是那么的空虚，混乱，胡思乱想。

而聂凌卓在刚才与年初晨的谈话当中，当年初晨提出要求时，他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心情真的很压抑，很多事情他知道其实不能责怪年初晨的，在聂家的时候，的确受了不少苦楚与委屈。

聂珊珊注意到聂凌卓灰头土脸的回来，便知一定是不开心了。

“哎……”聂珊珊直摇头，拼命的摇头。

聂凌卓瞄了她一眼，这小丫头片子的，聂凌卓心情不好，对她没有加以理会。

可聂珊珊却再次连连叹息，“哎哎哎……我就知道你不行啊……聂凌卓啊聂凌卓，你可真没出息，连个年初晨都搞不定！大胖说得不错，搞不定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忽然聂珊珊就提及了大胖，然而就是因为聂珊珊这非常意味深长的话，吸引了聂凌卓，不禁蹙了眉梢，问，“你的同学是这么有内涵的人吗？”

“谁？你说大胖？他是个很差劲的人！不过，偶尔也会说那么几句勉强中听的话。”

看在大胖最近和她处得不错，在小艾米的事情上，他道歉了，聂珊珊决定勉勉强强的原谅他。

“聂珊珊，你手机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基本上都是心想事成了，可是你答应我的做到了吗？我和你妈越来越关系恶劣，这都是谁弄的！”

本来心情不好，聂凌卓在注意到聂珊珊搬着手机不断聊天，不断发信息的时候，聂凌卓不禁有些生气了，这家伙整个暑期都是无所事事的，真该让她做点事情。

“干嘛呢，又不是我弄的，干嘛这么看着我！”活像是她就是破坏爸妈关系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聂凌卓那样的眼神是阴凉无比的，让人胆寒不已。

尤其，当聂珊珊被看得全身上下非常毛骨悚然的时候，想要妖妖逃之，“真是，就算我是小美女，也不要这么看着我吧，人家也会害羞啦，不理你了，我要去睡觉啦。”

聂凌卓看了看客厅挂钟上的时间，这个点，她会睡觉，骗谁呢！

“聂珊珊，等等，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