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卓眉宇间攒得紧紧,年初晨突如其来的转变,始终令他疑惑的同时,又是相当的不安。
“究竟怎么回事?让我看看你。”
他明显清楚年初晨的缠黏撒娇一定有问题。
“不要,不许看,我只想抱抱你。”害怕失去,害怕说好的结婚,一眨眼又灰飞烟灭了。
聂夫人索要翡翠手镯的事,年初晨明白逃得了这一次,绝逃不了下一次,她迟早是要被拆穿的,越想越战战兢兢。
“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吗,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检查啊,跟我撒娇耍赖就能不疼了?乖一点,先去医院,其他事情回头再说。”
她一定有话要跟他说的。
此时此刻,聂凌卓丝毫不会认为年初晨想说的,所担心的会是什么大事,这丫头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便认定是天大的事,大惊小怪。
许久,年初晨才总算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骇然,从聂凌卓怀中泪眼婆娑的退离时,聂凌卓清清楚楚凝见了她的眼泪,顿然间生气,“痛得眼泪哗啦的,居然还有脸叫着嚷着不去医院,你找死啊,给我坐好,系好安全带,让确定一下没事,我才能放心。”
边说,还边替年初晨再度绑好了安全带,他的一顿喝斥,若是平常,年初晨势必不断的顶嘴,这时,她却安安静静的,“我想去那天晚上带我去荡秋千的地方,还想再去一次。之前听奶奶说过,那是死小孩最喜欢的地方。”
她学着奶奶的口吻叫唤着聂凌卓。
聂凌卓当场黑脸,也由不得年初晨无理取闹,就算要去也得等上了医院再去。
偏偏年初晨是那么蛮横无理,非缠着拽着聂凌卓去荡秋千不可。
年初晨真是小孩子脾气,上一秒还哭得稀里哗啦,下一刻见到好玩的,瞬间所有的情绪跑光了,“晚上和白天看这儿就是不一样呢,安静,祥和,舒适,晚上看起来这儿就有点诡异惊悚了。最喜欢的是这个秋千了……”
年初晨格外活泼的跳上了秋千板,略带欣喜的晃动。
聂凌卓对她有满脸的不悦,甚至嘲讽,年初晨此刻完全好像没事人一样,一点儿也不像是生病了,可刚才的腹痛,“是装的吧!装病吧你!”
他的话一出口,让年初晨立马脸色紧绷,“啊,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装病呀,我不可能装病的。”
呵呵。
万事皆有可能!
年初晨忍不住心底补充了一句。
只是聂凌卓的眼睛,果然是火眼晶晶啊,特厉害。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装病,只为了向我撒撒娇,探探我的心意?”没那么简单吧!尤其,这似乎是年初晨最不屑的行为。
“我说了不是,这样错怪怀疑我合适吗?我可是马上要和你领证结婚,成为你配偶栏上的人,你不可以这样无凭无据怀疑我。刚才腹痛是真的,不过,可能被聂凌卓安抚心疼了一番之后,立刻就不痛了呢。”
年初晨顿觉自己瞎编的能力越来越好了,欺骗聂凌卓也是不得已的。
“既然快要成为我配偶栏上的人,任何事,是不是都得听我的?”
聂凌卓豁然之间又来那一招了,摇晃着年初晨的秋千,身子在半空中飞速的划出弧度。
“听,你最大,当然听。”她不照做就是了啊,这个问题不大。
“那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安的事是什么……”
聂凌卓严肃,异常的严肃,揪紧了秋千绳索,年初晨的重心稳了下来,和聂凌卓面对面时,她的心虚又开始膨胀。
她要不要告诉聂凌卓关于翡翠手镯,关于父亲的事,犹豫,依然还是万般的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为好。
“磨磨蹭蹭的,到底怎么了!”
“呵呵,其实也没怎么了,我只是想说,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什么,聂凌卓会不会包容我,原谅我?不会因为我一点点事情,就把我弃之如蔽吧。”
年初晨琢磨着,她这样旁敲侧击的让聂凌卓给个保证好了,如此一来,至少有一天若是真的东窗事发了,也不至于事先没说好。
“年初晨啊,你犯得错误可不少啊!”聂凌卓答。
“我就知道你是这副德性!没良心!不说了,说不下去,心塞!”
年初晨转头傲慢不已。
聂凌卓则手捧她的脸蛋,悍然的将脸蛋给转过来,强迫她正视自己,“年初晨啊年初晨,婚后不可以耍流氓找男人,明白吗?”
天哪!
这是什么晦气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