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官人是风月场的上的老手, 如今看着这早已到手的俏妇人站得远远的,冷眉冷眼的问话,倒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趣味。要说两人平日里在床上可谓是旗鼓相当, 他有尝试百般乐事的想法, 小杜氏有迎合的胆量。况这妇人一身雪堆似的肌肤,上好的绸缎也不及一二,她身子骨是弱, 但并不至于是到酣畅之处就要晕睡过去那般弱,反倒是因身弱懒怠,学了些拉经松骨的功夫, 身上软软绵绵,什么形儿状儿都能摆得。
见识过的女人那么多, 这妇人称得上是‘极妙’。
谷郁欢并不知道小杜氏从前的一切,只听到张大官人好好的说着小杜氏前夫的死亡真相,忽的那□□就顶起了一个鼓包, 张牙舞爪的向她致敬。
……说杀人的话题都TM能石更起来,这口味确实有点重了, 比不过!比不过!
谷郁欢一时真是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张大官人额上出汗了,谷郁欢提防着,却发现他居然也没有虎狼似的扑过来, 想来是还记得谷郁欢的‘不方便’, 也做个君子了。到底是借着月事来了不方便, 张大官人也不至于这么重口。
很快, 谷郁欢就知道她想多了。
只见张大官人高声叫了一声:“点墨”
原来是刚刚那小厮的名字, 他推门进来,见了张大官人□□的情况,笑着跟谷郁欢说:“借娘子偏房一用。”
谷郁欢什么都懂了,还能怎么办呢?
老实说,张大官人的做法比他当着她的面自己解决还叫她觉得厉害,然而这还是不算怪,犹记得《初刻拍案惊奇》讲杜氏在太平禅寺中与老僧和小和尚智圆夜里吃酒。那杜氏与小僧击击格格的弄将起来,老僧在旁边兴动了,要推开小和尚,自家上场。那小和尚在兴头上,不肯放,就是那杜氏也是不肯的。
小和尚就叫道:“师父,我住不得手了,你十分高兴,倒在我背后做个天机自动罢。”
最初谷郁欢没看懂,后头老僧说了一句话,她就懂了。
老僧说:“使不得,野味不吃吃家食?”
小和尚就是家食,杜氏是野味。
小和尚提议的姿势略想一想……就很不得了了。
谷郁欢最开始没注意到这个小厮,现在见他如此行事,恍然才想起来。《初刻》有些个章节里头,提到某某身边陪伴的少年,夸一句标志,必然不是白夸。比如有一节《西山观设箓度亡魂开封府备棺追活命》里头写寡妇吴氏见西山观知观黄妙修身边跟着两个年少的道童,都生得唇红齿白,清秀娇嫩。又被那黄妙修有心勾搭,却不得入港,晚上一个人独眠暗地里心想:此时那道士毕竟搂着两个标志小童,干□□了,我却独自个宿。
这吴氏也没有乱想,作者确实描写了黄妙修在床上想着吴氏白日的光景,只得把两个道童用来出出火气,弄得床板格格价响。
当时谷郁欢还小,觉得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按她受的教育,性忠于爱,这本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事情。多一个男的,多一个女的,这事就不成。
渐渐长大了之后,发现还真不全是这样。
现在看张大官人荤素不忌,又想起这是书中的套路,也无甚奇怪的。只是因为文字上的东西再是写的生动,也不如当面看到的冲击来得大。
谷郁欢脑仁疼,见俩人勾勾搭搭、咬咬掐掐的走了,她翻了个白眼,正要关门,就见门口守着的丫鬟伸进来个脑袋。一见她这动作,谷郁欢就觉得头皮发麻。
“又有谁来了?”
丫鬟:“大夫来了!”
谷郁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松到一半气又提起来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搁古代就该是上床睡觉的时间,哪有大夫这个时候还来看诊的,莫不是个女大夫才不避讳?
可提着药箱走过来的确实是个男的。
谷郁欢那精准无比的预感又来了,往往她有预感,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那大夫生得高大清俊,进门之后未看谷郁欢一眼,高声呵斥了丫鬟:“不要关门,你们都远远的退开。”
那丫鬟道了一声‘是’,居然乖乖的走了。
谷郁欢心里腹诽,到底谁是你们主子。
大夫:“又不舒服?”
那大夫给她把脉,起初是很规矩的,渐渐的就从手腕上往下滑。他手上是有老茧的,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弄得谷郁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从进入副本以来,起鸡皮疙瘩那是常事,却绝没有一次不是因为预感到危险,而是被一个男人带着情se给撩起来的,吓得她赶紧将手抽回来。因此,谷郁欢也明白了,自己扮小杜氏是真扮不了的,起码在她这些情人处是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