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对了,你的镯子还有剑归我了,可是我救了你,你不用谢。这些东西就当是报答我了。”
苏晚卿警惕起来,言语也变得疏离而冷淡。
“将那镯子和剑还我!”她的声音带着蚀骨的寒,听得若雨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你!呵。”她止不住的冷笑,然后是疯狂的吼叫。“你抢走了我表哥,你怎么不将他还我?你这个虚伪的女人,如今没人能护你了,你以后自求多福吧!”
“哼!”苏晚卿冷笑。“你知道的,无论有没有我,你俩之间都没有可能。你怎能将这一切罪责都推我身上呢?”
“不!就是因为你,明明预言里我们很相爱的。”
只是有一点不足,澈尘在十五岁那年,也就是澈陆他们去雪山的那日。
澈尘为了救街上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断了双腿。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反而乐观开朗。
直到后来遇到了一见钟情的若雨纤。两人相知、相熟、相爱、相守,这才是他原本的人生。
可若雨纤不满于此,她的内心,她的将军爹爹,都由衷地想让她得皇后之位,只有那样的位置才配得上她的一身傲骨。
这一切都是禁忌之神给她的预见,为了这个预见,她得换一张稍微逊色些的脸皮。这是她们之间的交易,代价不大,无伤大雅,至少若雨纤能够接受。
看过未来后,她很满意澈尘对她的爱。只是她更想要一个健全的丈夫,一个身为国君的夫君。
于是那日她不顾澈尘的意见,硬是让澈陆带澈尘去了雪山。更为了以后能登上皇后之位,逼着刚要出去寻找弟弟的澈尘进了那个山洞,给澈陆送狼皮献殷勤。
这一去,倒是避开了那个女孩,也避开了断腿的命运。却不曾想,她的做法将澈尘彻底推往了另一处绝望的深渊……
“苏晚卿,再也不见了!”若雨纤凑近了苏晚卿,也不知是谁给她下了迷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她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昏迷的前一秒,她能清楚的听清,有人在外面喊。
“公主,公主殿下……”
她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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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苏晚卿孤身一人。不,不对!暮落竟然也在这,以及那个叫渺落的姑娘,她竟然还没死吗?那怎么会又出现在这?还有,这又是哪?
苏晚卿浑身不自在。这一次,关押她们的已不再是马车,而是真正的囚笼。
笼子底部铺了点草,四周杂乱不堪,一个笼子里大概有百人,人挤人,他们全部挤在一起,一个个像是乞丐一般。也就苏晚卿三人穿得稍微干净了些,洗得泛白甚至发黄的麻衣。
这才是奴隶该有的标配,先前那是澈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知道了苏晚卿的下落,特意对她的照顾。
而如今,已无人知晓她会在哪,在做什么,以什么样的身份。前路迷茫又未知,甚至她自己也不知如今的她身处何地,又要去往何处。
好在云吞并不在此,至少她不会跟着自己吃苦。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旁边暮落叫嚷了起来。
“你这蠢女人总算醒了,这什么地方?你不是说要放我自由吗?还有,这个字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话,暮落几乎怒吼出声,他原本还呆在那镯子里好好的。一觉醒来,不知怎地就成奴隶了?
他不理解,更无法接受。
“这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吗?很简单啊!咱们都是奴隶,是比阶下囚还下贱的奴。不过没事,我刚被印上这字也十分抗拒、无法理解、难以接受、悲痛万分,但如今我还不是接受了。我劝你啊,也看开些,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旁边坐着的好大哥好言相劝,话虽是这般说着,但苏晚卿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到绝望、悲鸣、痛苦还有不甘。
苏晚卿一时间有些心疼,那人眼中该有的希望没有,该燃的火光也没有。他们比之前的姑娘、大娘们,要多出那么许多的麻木和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