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昨晚担心了苏晚卿一整夜的确没咋睡。
“二皇兄,今早也是好雅兴,怎的也有那闲情雅致来看望我了?”澈漓同澈灵随意周旋。
“三皇弟,我今日来不是同你兜圈子的,有什么话我直说了啊!”
“请便!”……
回到大牢里,好巧不巧的正对上了若雨纤惊诧的目光,反应过来后,她起身大声质问。
“苏晚卿,你昨晚去哪了?”
“没去那啊!我一直在这大牢里呢!”
苏晚卿随意的敷衍,她一边敷衍还一边自顾自坐下开始调息,修灵。
昨夜一夜没睡,她得先补一觉再说。
“你撒谎!你昨晚没在这,你去哪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去举报你。”
苏晚卿闭上眼睛开始浅眠,也不再理人。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凭什么不理我,苏晚卿,你装什么死呢?你给我起来,起来我问你。”
苏晚卿依旧一动不动,随她叫唤,她全然一副听不到的模样。
若雨纤骂了一会儿,骂了个寂寞,实在骂不动了这才闭嘴。里面,目前还是一片祥和,大牢以外,暗流涌动。
二皇子澈灵这会儿刚从澈漓那屋出来。
“三皇弟,可就这样说定了,到时你可一定得帮我。”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自当全力以赴。”
澈漓倚靠门边,同往常一样,浅笑嫣然。待人完全走后,他转身回屋交代人要送云吞她们离开。
“不,我不走,我阿姐还在这呢!”
云吞不干了,她扒拉着门边,死活不肯走。
“澈漓哥哥,我要等阿姐,等她一块走。”这会儿她又装起了可怜,双手依旧死死扒着门边,不走就是不走。
这下,澈漓也是没法了。只能吩咐她们躲在密室,晚点找机会悄悄送走了。
“那各位也再等等吧!”澈漓一边说一边望向窗外。
今日这天气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差。风倒是不大,但昨夜下了雪,虽已化水,却还是有些冷。天色也灰蒙蒙的,说不上来的压抑。
他暗自叹了口气,唯愿今日一切顺遂。“行了,各位藏好,我可能得先失陪了。”
澈漓礼貌又客气,整得这些个姑娘倒不好意思。他没再管她们,转身离开了。
虽然他总觉得澈灵的计划有欠稳妥,但他再凑一把火,可就不一样了。
想及此,澈漓抓了把奇奇怪怪的药塞入嘴中,他特意选了个没人的角落。
如今这皇城已经不安全了,澈陆手眼通天。“但愿澈灵潜伏进来的人不要暴露了才好。”
高塔之上,澈陆咳得愈发厉害了,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且一声比一声大,听得旁边众人心惊胆战的。
“国君,这碗神血……”
“给朕吧!”澈陆接过太监手里红得刺眼的血,一边咳着一边一饮而尽。
神血下肚,他倒也不咳了,甚至面色也好了不少。
“国君,大皇子来了。”
“是尘儿啊!让他进来吧!”澈陆难得的和颜悦色了起来,只是微笑的背后暗藏杀机。
“父皇!”
“嘘!尘儿快过来瞧,鱼儿上钩了,你瞧他们蹦跶得多欢。”
澈陆依旧满含微笑的示意澈尘往下方看去,澈尘面无表情的来到了窗边,又面无表情的往下瞧去。
是澈漓,他面色迥异,行为反常,走路时身体一摇一摆。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时也失去了活力,变得空洞又无神。
“父皇,三皇弟他……”未等他问完,澈陆一记刀眼扫了过去,冷冷开口。
“怎么?心疼了?”
澈尘回头,脸上净是阴霾,他冷笑一声。
“我同他虽是亲兄弟,可早就没了情义。他甚至……不止他,恐怕全天下人都不知,我同他乃是一母同胞的至亲血脉。”
没错,他俩的确是那传闻中化为一缕青烟飘走了的前皇后所生。
那皇后同澈陆原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终也敌不过世事无常、时过境迁。
而澈尘是在澈陆最爱皇后时所生,深得父皇喜爱、看重。可澈漓不同。
“真的吗?这两蠢货今晚就要对我动手了,到时他们造反失败成了乱臣贼子,可是要斩首示众的。但,只要你现在为他求情,到时我便成全你们的兄弟之谊……”让你们一块去死!
后半句澈陆隐在心中,眼神和蔼的盯向澈尘,似有引诱、试探之意。
澈尘轻笑,随即开口。
“父皇,我早就说过了。我同他之间,自他出生时起就没有了兄弟之谊。父皇,我是你的儿子,也只是你的儿子,我今生的亲人只有你了。所以我只希望咱们父子俩都好好的活着就成。”
澈尘蹲下身,像条狗似的依偎在澈陆身边,乖巧又卑微。
瞧着这般模样的澈尘,澈陆咯咯笑了,笑得不算好听,甚至还有些诡异。
“尘儿,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放心,待朕哪日活够了,不再喝那神血,这整个南灵都是你的。”
澈尘在心底冷笑,一个被滔天权势迷了眼的利益熏心之人,哪活得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