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柔寡断,爱心泛滥,形容的倒很贴切,还有晚上的会议,他教我讲的那些拮据敖牙的话术,我真是折服于他的那些奇思妙想,更是没能想到你还记得原话怎么说的哈拉尔德,我要你反抗卡洛斯,你敢吗?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就突然不怕了”,
“可能是矛盾到了不得不爆发的程度,还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不用直接面对压力吧,毕竟他是要当面说服卡洛斯”,
听闻特蕾莎的哀叹,艾德里安有些担忧的回身望向圣子营帐的方向,天就要亮了,阴云正在笼罩初晨的微光,他心中默念,
“希望光明保佑”。
『中军驻地,圣子营帐』
清啸的风信附着焦灼,一股肆虐的热浪从八方涌来,时空骤然间亵慢许多,方文思转过身来恰好看到卡洛斯迅速后撤一步,偏头绕过维塔利斯的剑身,紧接着腰间大剑锋芒出鞘,伴出三道青色虹芒,将来剑挑开,
炽烈的虹芒摧枯拉朽一般将前路扫荡一空,擦着方文思身侧纵横而过,伴随连绵且戚促的惨叫,他只感觉到整个身后被重重泼上了腥热的液体,他知道,那是血,
倏然间,青色虹芒突然炸裂开来,强烈的气劲几乎将帐内的所有人掀翻在地,四分五裂的营帐轰然倒塌,
方文思很幸运,没有被气劲波及,但他的耳道也被那剧烈的震荡渗出了血痕,他能够感受到卡洛斯的怒是多么恐怖,以至于他的双腿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身后侧突然传来由远逐近,愈加清晰的冲杀声,那是一个幸存的诺森兰军官,捡起身旁到底骑士的佩剑,向烟尘里孤立的身影刺了过去,
火把微光下的两个黑影,在两声寒冽的金属撞击声后,化二为一,随着包围中军驻地的骑士们举着火把缓步靠近,才映射出所有人的轮廓,包括卡洛斯,和他脚下被拦腰斩断的尸体,
很快又有两个诺森兰人夺过武器,向卡洛斯包抄而去,卡洛斯左移两步,反手持剑拨开前排那人的劈砍,将武器右手转左手,顺势剌开那人胸膛,待对方脱力跪倒,直接刺入口中,双手发力将剑从躯体里抽离,同时一把将后排之人拽近身来,用力掰折对方的手腕,用那人的剑刺入自己的腹腔,然后一脚将身前的死人踹出很远,向所有人高声怒吼一声,
“站住!”
恰逢一道惊雷划开天际,淅淅沥沥的雨滴倾盆而下。
『前军驻地,补给营帐』
“劳泽你看,又来了一百多号人,这些人我见过,就领头那个人听说围城战的时候,砍了奥斯特罗德军团十几个狂战士”,
劳泽背靠在门楼的墙垛上,丝毫没有理会米尔斯的大惊小怪,他仰面朝天,任由雨水浇灌,同样是雨,又感觉是如此的陌生,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在家乡割麦子是什么时候吗,数一数有五个轮回,还是六个轮回”?
“双月第九个轮回了,从长峰之战打到现在,没有风光回乡,反而成了南方佬的阶下囚”,米尔斯长叹一声,
“我看,这辈子是回不去咯,反正我光杆子一个,就是你可让我阿姊苦等了”,
许久不见起哄声,劳泽转头向右侧看去,正好撞见眼泪从米尔斯的眼角滑落,他连忙打圆场说道:“这些南方佬有完没完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开饭?”
米尔斯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叹道:“劳泽,等这次乡里人凑够赎金,我们就好好回家过日子吧,别打什么仗了”,
“你说什么?”
突然人群爆发的一阵惊呼让劳泽的话瞬间失了真,很显然劳泽并没有听到米尔斯的倾诉之言,看着敲打盾牌,高声呼喊的众人,米尔斯摇了摇头,望向底下剑拔弩张的三方势力,
让娜抽身一剑格挡住长戟的刺击,剑身传来的千钧冲击让她连退数步,还未等她稳住身形,又是一记劈砍接踵而来,她连忙向侧边翻滚,平挥长剑,犹如银蛇一般刺向巴纳泽尔的腹部,却被戟柄重重挑开,骑士剑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弧线,坠落在地,
只见女骑士向前一跃,将剑抽出,回身扫腿将巴纳泽尔绊倒,向对方胸口猛蹬过去,借力将二人分离,
巴纳泽尔狼狈地站起身来,嘬了一口血,向不远处的近卫队长霍克示以求助,却见对方和一个匆忙跑过来的士兵耳语过后,就头也不回的带着近卫队走了,不禁让他心生许多猜忌,但是为了康斯坦丁许诺的银币,他首先要处理眼前这个棘手的女骑士,
“骑士,你要为了作乱的诺森兰人对抗教廷同袍吗?”
“我遵循的是圣子殿下的命令,也不希望与圣殿守卫兵刃相见,因此才向侍卫长发起挑战,避免您犯下更大的错误”,
女骑士的慷慨陈词,让巴纳泽尔冷静许多,若真如对方所言,有圣子给其站台,而自己只是暗地与康斯坦丁结下交易,尽管其背后是马修主教,对当前自己也不过甚远甚微,但是如果因为一时贪心而得罪圣子,还有烈风剑圣卡洛斯,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你败了,不得干预圣殿守卫平叛”,
这话是说给康斯坦丁听的,女骑士的挑战无疑是最保险的台阶,他一方面将威胁控制在补给营地,一方面不用与大主教撕破脸,只需要借着挑战拖时间,等待直接命令即可,
女骑士也不含糊,爽直应道:“之前的冒犯请侍卫长宽恕,圣-米迦勒骑士团副骑士让-娜长向您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