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乘怜烟的话,涂纾面色无比难看。
其余人,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这就是……你的防护吗,怜烟?”最终,幽范喃喃开口来。
乘怜烟没有应,只是依旧死死盯着涂纾,她怕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后招。
其实,她这是多虑了。
此时的涂纾已经方寸大乱,她现在只想快点弄断这条恐怖脐带!
“没有用的,除非你是霸纪问穹者,否则只有等它自然结束。”乘怜烟缓缓开口。
说话间,她的满头青丝竟是忽然出现了一根根白发!
这令幽范忍不住一忧:“怜烟,你……这样子……”
乘怜烟微微一笑:“这就是代价。不过,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所受的,她同受!”
闻言,众人朝涂纾看去,果然,她也出现了白丝,出现了一条条皱纹!
确实都是在衰竭。
“怜烟前辈,对……不起,是我俩拖累了你。”涂斑艰难开口。
“对……不起,怜烟前辈。”和人相扶相搀的擎代锦垂目而语。
乘怜烟再次莞尔:“别叫这么老。”
涂斑和擎代锦苦笑起来。
乘怜烟随即一转话语:“你俩还是快点调息吧,我现在帮不了你俩了。”
涂斑和擎代锦只能先依言。
“至于你俩,也努力自己调息,不管花印有多么强大。”乘怜烟又对幽范和长藉语来。
长藉默然盘坐下来,竭力而试。
幽范却是摇摇头,语:“花印应当也是一种超界之术,我想当今这世上,只有我们那位陛下能够化解,就是我们可能……永远也不值得她来解救。”
乘怜烟沉默了一下,忽问:“幽范,你说陛下她对这墟野了解吗?”
幽范想了想,才回:“妖界一切,应该都在她掌握,不然,妖界何以延续八女为帝的古今奇迹呢?”
“那你说,陛下她眼下为何又对妖人城不闻不问呢?难道……真的只是想看着我们不成器的子民慢慢成长吗?”乘怜烟又一问。
幽范忍不住一笑:“抱歉,我可不是我们那位陛下肚里的小虫。”
乘怜烟闻言也是失笑了一丝。随后,她看向了还在不断挣扎的涂纾。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开口:“涂纾,你回答我,为何你要来找幽范和长藉的茬?”
面色惨白且越来越显老的涂纾垂下了双眼,也垂落了拔扯的双手。
良久,她才回语:“解除此术,便让你知晓!”
乘怜烟轻叹:“我只能施展,无法解除。当初,我魔族相赠我族之时,就曾言——此术乃我魔始祖让其妻子,也就是我魔纪母,所创的一种试验之术,这种试验关乎时斑!”
话落,涂纾无比震惊。
其他人也是如此。
“所以,这解除之法,我估计就是我们的陛下也是束手无策!”乘怜烟补充来。
涂纾不禁感到绝望了。
看到她如此模样,乘怜烟犹豫了一下,又语:“不过,世间也无绝对,只要你今后善待自己的家人,或许在我族谶命应现之时,尚有一线生机!”
“你……什么意思?”涂纾冷问。
乘怜烟直视而回:“不管你今天做这一切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都不能改变你女儿已接纳的事实。我劝你,趁早回头!”
涂纾欲再次开口喝问。
乘怜烟索性捅开了窗户纸:“涂纾,你给我听好了,我拒绝涂又亦那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我族谶命,更是因为我看透了这个人!如今的涂又亦对青涂一族恐怕已无多深归属,他更多的,应该是想以自己血脉为族,他想开创他的又亦一族!”
闻言,涂纾怔了起来。
其余人也是大受震动。
没过多久,脐带终于消失。
而乘怜烟和涂纾两人已经完全变成了苍苍老妪之态,真令人百感交集!
最终,涂纾一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乘怜烟沉默了一下,语:“若谶命未及时应现,你我顶多还剩一年。”
一年?!
竟是如此短暂吗?
涂纾一双冷目在涂斑和擎代锦身上停留了会儿,便用坛钥开启了序坛,离开。
也许,她这是先返回牒道人界司去了。
剩下的五人,也没有再多话,除了涂斑和擎代锦彼此共调,其他三人则是各自盘坐调息着。
时间点滴流逝着,渐入黄昏。
在螺心魁铃境中,四符又有了一场链音话谈——
雪白猫符先开口~~~真是有意思了,魔界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我魔族的。犹记得我真身所在的纪元里,魔界好像就只有梦魔一族最为厉害,但就是这梦魔一族也不敢拿时斑去作试验啊!
不用说,墟野上刚刚发生的事情,灵性之身们都有暗暗关注。
紧接着,金色笛符接话~~~我真身所在的纪元是诗魔一族厉害,也没有听过这个所谓的我魔族。
深蓝螺符则是问~~~魁祖,你还是在用术追溯吗?
数息之后,蓝色蜂符才回~~~嗯,不过所得不多,只能说这个我魔族的根源极为特殊,无论我怎么追溯,都是近在咫尺却无法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