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噗嗤”一声笑了:“那祁国公确实有个老来得女,是太平兴国初年生的,现如今才九岁哩,如何婚配得?”
“可朕记得他不是还有个稍长些的幼女?”
“陛下来迟了,这位小娘子去年已经聘给了虢国公主夫婿大哥的长子了。”
赵炅“哦”了一声,显然有些失望,但嘴上仍旧道:“想必元佐新丧爱妻,也不愿立即续娶。刚好过几年等着王氏女长大些再成婚,朕便先为他给聘下这桩婚事。”
李皇后一愣,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转换了话题:“过段时间便是重阳了,此次的重阳家宴,陛下有何打算啊?”
“一切照旧吧。你办事,朕放心。”
李皇后终于得以露出了一点真相的笑容:“那大哥那边?”
“你是说元佐?”赵炅仔细一想,也露出为难的神情来,“你说吧,请他,他若拒绝,朕这面子上挂不过去;不请吧,既是家宴,怎么能缺的了朕的长子。”
“妾觉得,大哥想必还沉浸在爱妻逝世的悲伤中,想必不愿意参加者热闹的宴饮,拒绝的概率会大些。”
“那便不请了吧,也让他好好休息,早些从那冯氏逝世的悲伤中走出来。”赵炅下了决定。
“妾遵旨。”
——
重阳家宴,热闹非凡。
宫中宴饮,美酒歌舞无数,赵元俊看的心也有些飘飘然了,举杯朝赵元佑敬道:“二哥,近日你春风得意,办事颇得圣心!特别是那漕运一事,办的那真是一个漂亮,佩服佩服,四弟敬你一杯!”
“四弟谬赞了。”赵元佑举杯回敬,“四弟也少喝些,待会儿在爹爹面前失了态可就不好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四弟接下来不喝了,吃菜吃菜!”
赵元休回看赵元俊一眼,他面色虽红,可那眼神却不像醉酒之人那般飘忽,想必是借着醉酒的劲,大大咧咧地敬赵元佑一杯。
在夹缝中生存的皇子,不容易啊……
赵元休思及此,望着杯中的酒水,却没打算像赵元俊那样敬他一杯。
赵元佑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自那次巫蛊之事后,他就知道,他们俩兄弟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比不过赵元佐!如今已经不理朝政的废人一个,他凭什么还是比不过他!
就连在爹爹面前给自己敬酒,四弟都要伪装成醉了,而不能大大方方的给自己敬!
凭什么!
“今日的歌舞倒有趣,以棋盘为底,舞者为棋,纵横捭阖。此舞不似前般的柔媚,倒有些杀伐果断的气势。”
李皇后笑着递上一瓣橘子:“这舞是新进宫的舞娘排练的,妾想着陛下曾驰骋江山,会喜欢这样的舞蹈。”
“好!赏!”赵炅哈哈大笑,“可惜了可惜了,今日要是元佐在就好了,真应该让他看看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