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炅看了赵元佑一眼。
银两贪污他是知道的也心中有数的,但是拨款重建百姓屋舍必然需要银两,他也由着他去了。
“陛下。”赵元佐还在上书,“因黄河汹涌的缘故,淄州几乎每年都会大水,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事情,除非强令黄河改道,但是这个人力物力非常巨大。若是普通重建屋舍,按照往年的价格也就罢了,大差不差。今年为何向户部多拨要了那三万两的白银?”
“陈王治水的方法是好,但也未免有些太花钱了吧?”赵元佐话锋一转,扭头看向赵元佑。
赵元佑没有马上回答,赵元佐继续道:“户部尚书竟也直接准了。陛下彼时忙于和党项族人周旋,无暇顾及其他。户部尚书竟然不特意向陛下提及此事,为君分忧。”
“臣还听闻,蜀地最近有一大批陈米在贩卖。现在正值冬季,百姓们除留种以外,都省吃俭用以待明年,缩短青黄不接的时候,希望能更顺利的熬过去。再者,收粮的时间也早过了,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陈米在蜀地贩卖呢?”
赵元佑再度眉心一跳,悻悻地看了一眼赵炅。
赵元佐的意思很明白,话说粗点就是贪污最大的头子就是赵元佑,他不仅贪污了银两,还在出库时就贪污了大米寻求转卖,并且还和户部尚书勾结,否则贪污不会这么顺利,账本不会这么好改。
“陛下,是臣一时疏忽,审查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户部尚书闻言,立即跪下。
赵炅面无表情,群臣面面相觑,朝堂上安静地似乎能够听到赵炅的呼吸声。
户部尚书的额头滴下了硕大的汗珠。
“陈王,朕以为,你之前提出的法子确实好。但北方战事未平,国家还是以节俭为要。且你的法子,依旧是治标不治本。”
赵炅终于开口,忽略了户部尚书。
“陛下说的是。”赵元佑躬身道,“是臣考虑不周了。”
“贪污一事,还是得查,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少卿去查吧。”
……
此事倒也暂时作罢,赵炅并没有大怒,这让朝堂上的其他官员多了一份揣测。
赵元佑快走了好几步才跟上赵元佐,当头一句话便是:“大哥当真是睚眦必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二弟自己误入了歧途。二弟不过只是损一员大将而已,不必把话说的如此。陛下最忌将领受贿枉法,这代表他们有了私心。二弟给我的礼物,才真叫我损兵折将不少呢。”
赵元佑冷笑一声:“看来大哥你的病已经全然好了。之前宋琪被贬,你一句话也未曾替他说过,我还以为能看到当年你为了四叔‘独申救之’的英勇之举呢。”
“宋琪是罪有应得。不过,二弟,没想到你也会对四叔,落井下石。我真是,看错你了。”
最后一句话,指桑骂槐,赵元佑自然清楚:“大哥,爹爹的心,虽然总是向着你的,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无论如何,四叔总是无辜的。”赵元佐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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