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元佐的心突突地跳着,看着刘绥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怵,也为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受控制地说了那些话而感到心惊。
“殿下,想要这东西,便主动去争。它跟旁的东西不同,干干净净到你手上的概率不大。你不争,后头的人也会以为你要争,你挡在了他前面,他怎么会不动心思除掉你呢?你想做让皇帝李宪,可你能保证你会遇到好弟弟李三郎吗?”
“你……你到底是谁!?”赵元佐越发惊恐地看着刘绥,蜀地卖笑为生的孤女,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再加上自己不受控制地发言,他感觉有人在控制他,不让他冒出假话。
言多必失!
“殿下放心,奴婢,是韩王的身边人。”刘绥微笑着,恭敬地行了大礼,“奴婢还盼望着,殿下这个做亲大哥的,好好护着他的亲三弟呢。”
“二弟也和三弟关系甚笃。”
“终究非一母同胞。”刘绥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赵元佐,笑的越发明艳灿烂,“殿下和韩王亲兄弟,有些窗户纸不好捅破,那便让妾当这个恶人吧。今夜,是妾一人的嘱托,与韩王无关。”
赵元佐深吸一口气,他竟然当初还调侃三弟愿意把爱妾送来他这里,这爱妾实乃三弟谋臣也!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言不由衷,倒不敢贸贸然杀了她!
刘绥想着,这镇静针效用真是好。她不像赵元休,她必须断绝任何的不安全。她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殿下,王妃来了。”刘绥听着后头虚浮的脚步声,再次俯首行礼,将自己的存在感隐匿。
赵元佐表情一滞,看向门口,之间冯绮文扶着门框,虚弱地喘着气。
“夫君……你怎的如此傻。”
赵元佐立即从这边起身,过来扶住冯绮文,冯绮文勉强一笑,倚靠进赵元佐怀里。
“果然是身子虚,跑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你的身子骨怎么能跑动!?”赵元佐的眼睛里闪过后悔,将冯绮文扶着在案前坐下。
“我要不来,你这个任性的小孩儿,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冯绮文拉住赵元佐的手掌,将它拢进自己两掌之心,“你跟官家闹,是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你这般撒泼,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官家对你的宽慈吗?”
赵元佐张了张嘴,没有立即说话,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可以说被修饰过的假话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刘绥一眼。
冯绮文自然也注意到了赵元佐,不过她会错了意:“娥娘子今夜冷静持成,于我们楚王府有大功,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会命人给你赏赐。”
“多谢王妃。”刘绥拜谢,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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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杀伤侍者!”赵炅大怒,将手中的毛笔直接丢到楚王府指挥使的头上,“谁允许他这么干的!真是疯了!”
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置气罢了,做爹的都主动退了一步,他不仅不顺杆爬,还变本加厉!
当真是丝毫没有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呵!疯了便疯了吧,这一次朕是不会再留情了,他要想闹,就在他的东宫里好好闹!别想出来了!”
赵炅气得鼻歪,抓起另一支笔,直接开始写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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