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防队员又扑救了半个多小时,别墅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消防队员们进入到楼房内清理火场,并着手勘查起火原因。
紫夜依偎在母亲怀里,娘俩均是两眼失神地默默看着消防队员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无动于衷,或者说是麻木了更为恰当。
我和胖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对饱经苦难、又在一夜之间承受了丧夫丧父之痛的苦命母女,只能是在一旁抓耳挠腮地干着急。
不一会儿,两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朝我们所在的消防车走了过来。我知道,在公安序列里,消防部门和警卫局都属于现役部队,只是业务上归当地公安机关指导,而眼前这两位军人,应该就是雅克什市公安局消防大队的消防监督人员,他们来找我们,不外乎是了解起火原因或是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勘查到起火原因,或许,还有火场里发现一具男性尸骨的消息。
为了避免紫夜母女再受到不必要的精神刺激,我朝胖子打了个眼色,我们俩就拉开车门跳下车,然后朝那两名消防监督人员迎了过去。
“你们就是刚才从火场里自救逃生出来的人吧?”其中一位个子挺高的消防监督人员一见到我和胖子灰头土脸、满身烧烤味儿的倒霉德行,就已经猜到了我们是受害人了,遂和气地问道。
“嗯,就是我们,车上还有两位,不过她们俩有点儿惊吓过度,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啥事儿你们就和我们哥俩说吧,行不?”胖子一龇牙,看着那两位面色有些凝重的消防监督人员回答道。
“好,对了,你们和车里的那两位,是娘俩吧,是啥关系啊?”还是那位个子挺高的消防监督人员看着我和胖子,问了一句。
“我们是亲戚,那是我表妹,呵呵”我顺嘴胡诌道。
“哦,是这样,我们得告诉你们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们在清理火场的时候,在二楼一间已经严重损毁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肌肉组织已经完全被烧没了的骨骼,目测应该为男性,我想,他应该是你们的亲属吧?”那位个子挺高的消防监督人员皱着眉头观察着我和胖子的表情,字斟句酿、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是怕我们一时无法接受这个坏消息。
“我们已经预料到了,那具男尸是车里那娘俩的丈夫和父亲,他叫寒劲松,你们想必听说过这个人吧?”我咧嘴苦笑了一下,语带疲惫地对那两名消防监督人员说道。
“啊?是寒劲松……”听了我的话,那两名消防监督人员真是大吃一惊,齐齐地将目光集中到我的脸上,神情紧张地追问道:“你说的、确实吗?”
“这个高档别墅区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清楚吧,你们觉得我现在还有那份闲心去造谣扯闲蛋吗,嗯?”我知道,这两位消防监督人员之所以会这么问,并不是不相信我,而是这个信息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突然、太意外了,要知道,寒劲松在雅克什那也是明星企业家,和市委书记、市长都可以称兄道弟的,绝对是有身份证的人。如今这么一位名人被烧死走家中,难怪那两位消防监督人员会这么大的反应。
“你们反应的这个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们必须马上向局里回报,再逐级向市政府和政法委汇报……”那位个子挺高的消防监督人员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有这么严重吗,我们作为亲属都没有太过激,咋还把你们整得这么紧张,啥意思啊?”胖子见那那位个子挺高的消防监督人员一脸严肃、语气急促地打电话的模样,忍不住朝另一位一直不吭声的、年龄比那高个消防监督人员稍微年轻一点的另一位微胖的消防监督人员问道。
“你们既然与死者是亲属,又是受害人,按照办案程序,你们也有权力了解必要的案情,我就和你们提前说了吧。这起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因为,我们在楼房外面的墙壁上勘查到了多处起火点,并且还发现了类似汽油油壶的可疑物品,初步判定这是一起利用汽油实施纵火犯罪行为,并致一人死亡的重大放火案,现在又证实了死者为我市知名企业家、还是市政协委员的寒劲松,秦教导员能不紧张吗,呵呵”那微胖的消防监督人员很健谈,在不违反公安机关保密纪律的前提下,将一些涉案信息尽可能全面地告诉了我和胖子。
对于微胖的消防监督人员说的这些,我和胖子并没有感到多意外或震惊,因为我们俩早就知道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不仅如此,我们还知道放火的首恶分子是那个叫徐狄龙的孙子,但是,这一切,我却并不打算向面前的这两位消防监督人员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