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蝎子、蜈蚣疯了一样地爬满那些铁管子,蜈蚣们不放过每一道缝隙,拼命往里面钻。而且,那些蝎子、蜈蚣似乎有着一个永远填不饱的胃,竟然连铁管子也不放过,啃咬得是咯吱咯吱作响,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就象百爪挠心一样,恨不得以头撞墙。
很快,一些蜈蚣、蝎子就发现了我这个背壁而立的家伙,一个个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绿豆眼珠子,摇头摆尾地朝我爬了过来。
我左手扶墙,右手将一团一团的不化骨煞气击向那些蜈蚣、蝎子,试图阻止一下它们的行进速度。
我将右臂的不化骨催发到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一团团带着火星子的黑色煞气团在蝎子、蜈蚣群中炸裂,确实让那些冷血的毒虫死三儿逃,再重新聚拢,再被炸得四散而逃……
可是,催发不化骨是要耗费元气的,我丹田里的元气又不是自来水,拧开水龙头就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不一会,我就感觉眼睛发黑,嗓子眼发甜,我知道,我这是用力过度、体内真气不继的征兆,我知道,我挺不了太久了。
就在我的意识多少有点儿开始模糊的时候,我恍惚听见了一声好似瓦片碎裂的声音,还听到了一声人的惨呼,随后,我影影绰绰地看到胖子右手抓住绳子,像只发福的蜘蛛侠似的朝我飞来,并在撞到墙上后,伸手夹住我,用脚一蹬墙壁,带着我飞到了半空中。
我狠劲一咬舌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随后,我也伸手抓住绳子,一曲腿收腹,倒立着往横梁上爬。这招儿,是我上警校时,跟一个给我们当过几天擒拿格斗教官的特警学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想到今天竟然用来逃命,要不怎么说艺不压身、闲了置忙了用呢!
我先爬到横梁之上,胖子随后也爬了上来。蹲坐在横梁上,我看着急的脸上全是油汗的胖子嘿嘿傻乐。
胖子用力过度,手臂止不住地在颤抖。他横棱了我一眼:“笑你二大爷笑,命他妈差点儿都没了,妈了个炮仗的!”
我正笑着,忽然想起这横梁禁不住三个人的分量,哎呦一声四下看,却发现王全侯不见了。
“王、王全侯呢?”我骇然地向下面蝎子、蜈蚣的“海洋”中慌张地张望,还以为王全侯掉下去了。
“别jb瞅了,那小子已经被我顺房顶撇出去了,呵呵”胖子一拍我,又指指头上方,我一看,嚯,用瓦覆盖的屋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股股夹着大雪块子的寒风正倒灌进来。
我恍然大悟,看来,刚才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的瓦片碎裂和人的惨呼声音,就是已经快急疯了的胖子将王全侯扔出房顶之外产生的系列音效,我操,这死胖子,这一下子不会将王全侯摔成残废吧!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额,我和胖子踩着横梁,胖子双手一托,我一踩胖子的手,一借劲儿就窜到了屋顶上。我踹到几块瓦片,露出人字架,双腿勾住人字架,一个倒挂金钩,我大头朝下悠了下来,胖子抓住我垂下来的双手,一个悠荡,也上到了屋顶。
屋顶上满是厚厚的积雪,但靠近房檐位置处,已经被不断冒出来的火舌燎得化成了雪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我和胖子顺着房顶上那道明显是人体滑落冲出的雪沟往下一看,王全侯正仰躺在地面厚如席梦思的雪窠里哼唧,心下一宽,再看看房子周围,周匝只有稀疏的松树和雪地里萧瑟颤抖的荒草,此外空无一人。
看样子,纵火的那孙子早已逃之夭夭了。
一见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和胖子顿有虚脱之感,便坐在了房顶上大口喘气,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呆了一会儿,胖子冷不丁哎了一声,并催促我站起来往对面看。
“你他妈消停一会儿吧,啊,现在就是宋慧乔在对面裸浴我都没心情看了额,知道不?”我斜楞了又开始欢实了的胖子一眼,没好奇地骂道。
“你个满脑袋精虫的瘪犊子,裸个屁的裸浴,撒逼楞地起来,从这里能看到军事禁区里面的情况,看得真真的。”胖子用脚将一个雪块子撅到我的脸上,催促我赶快过去看。
一听能看到军事禁区里面,我当时就来了精神,赶忙走过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