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他妈在这磨嘴皮子了,你又卖不出门票去。”对于宿老爷一番强词夺理、偷换概念的宏论,黎叔儿实在是懒得和他废话,遂意兴索然地懒懒说道:“你他妈没听过一句话吗,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就别吵吵,说这么多不咸不淡的片汤话儿有意思吗?我就问你一句,吕卫红,放,还是不放?”
“不管是鬼魂,还是东西,只要是进了宿府,那就终生都是我宿府的,别人休想染指一分半毫。”宿老爷眯缝着三角眼与黎叔儿进行心理暗战,同时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坚决不放。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是吃冰棍拉冰棍,没化(话)了。”黎叔儿气极而笑地看着宿老爷,两只手一翻,每只手里就各自多出了一张天罗地网符,这就是要动手的信号了。
一见黎叔儿发出了暗号,憋了半天的我和胖子就如遇大赦一般,胖子一伸手,将两柄玄铁剑握在手里,还有意将两柄剑对磕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也不甘示弱,心念一动,整个右臂瞬间就被一层如薄纱的黑烟所笼罩,再配以天花板上仍不断落下的雪花,白雪黑烟,反差强烈,场面诡异。
见我和胖子腆着肚子努着劲儿地在那运气,宿老爷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可是,当他看到胖子右手所持的玄铁剑剑身内封印的鬼牧道发出的隐隐红光,以及我右手臂上释放出的黑色煞气竟然能将雪花熔化成水,也不禁眉头紧皱,貌似对于我和胖子如此年纪青青就掌握了这两样斩阴除阳的利器很是费解。
不过,在微一沉吟之后,那宿老爷就面色一沉,好像下了什么决心,随即拖着半截身子,穿着过分宽大的道袍,就像一只怪异的蝙蝠般在依旧纷飞的雪花之间自如穿行,同时手里还不断地撒下一些红色的粉末。
“不好,他他妈这是要布局困住咱们,快,赶紧将他弄下来用银针将四肢固定在地上。”一见那宿老爷飞在半空,黎叔儿连忙招呼我和胖子去把那宿老爷给弄下来。
我和胖子依令而行,一跃而起,飞身跃升到与宿老爷平齐的高度之后,两人同时向宿老爷发起攻击:胖子左手玄铁剑朝宿老爷面门虚刺了一下,这是为了转移宿老爷的注意力,右手则将封印有专门克制鬼魂的鬼牧道的玄铁剑横劈向宿老爷的胸口位置。
见胖子担任正面主攻,我很乖觉地绕到宿老爷的后面,亮出右手那锋利如管叉的指甲,径直插向宿老爷的后心,准备给丫来个黑虎掏心透心凉。
虽说我和胖子动作配合娴熟,时机把握得也算是恰到好处,可是,那宿老爷确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此紧要关头,不慌不乱,居然使了一个千斤坠,使原本看起来瘦小枯干的半截身子就像扔入水中的秤砣一样,嗖地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我和胖子一见前后夹击落空,不敢怠慢,也赶紧按落身体,想继续缠住宿老爷削丫个满脑袋包。
可是,就在我和胖子两脚刚一沾到地面以后,就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一开始,我和胖子还以为是地面上的积雪过多,才会感觉到如踩在地毯上一般。但是,很快我们俩就觉出了不对,因为,我们俩都感觉到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抓扯我们的裤脚。
我和胖子低头一看,差点没被吓得惊叫出声,只见满地都是或苍白、或肮脏、或枯瘦、或肥厚、或纤细、或关节粗大的人手,那些手从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落满的红色朱砂里伸出来,用力拉扯我和胖子的裤子,就像要将我们俩立刻拉入到地府下面的某层地狱似的。
我和胖子大骇失色,立即用脚踢那些层出不穷的人手,可是,踢掉这个,又扑上来另一个,搞得胖子很是窝火,也顾不得追杀宿老爷,只是用手中的玄铁剑照着地上的那些人手一通乱剁,这才勉强驱散了那些凭空还冒出来的人手。
见我和胖子渐渐处于劣势,一直在旁边掠阵的黎叔儿不干了,一抬腿,刚要过来帮我们,却突然“哎呦”一声之后就倒在了地上。